殷紀之看我的眼神好像很害怕。他瑟縮的抖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跑了。怕是我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瘋子,或是厲鬼。
誰能不怕呢,可是誰能知道我的絕望呢。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都沒了,老天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至親,現在連我唯一的骨肉也要給我奪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天晚上我哭到無法喘氣,陪床的小護士一直陪著我說話,我才稍稍感覺好過一點。當晚封古漆給我打了電話,問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回他信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什麼都不想說了。
“行吧,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在你家門口敲了好久的門,你不在,那你在哪?”
“市醫院。”我報了地名,也不想再多說,沒等他回答,就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睡著,小護士趴在我的床邊都睡迷糊了,我都還睜著眼睛。好不容易累到閉上眼睛,又立馬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小孩兒。我又簌簌的流眼淚,小小聲的哭:“孩子,我對不住你。”
這樣反複直到第二天天亮,我睡得實在不好,也沒有什麼精神勁了。小護士早早的就去給我買粥,哪知道她前腳出病房,後腳殷紀之就拉著婆婆進來了。
看著那張惡心的皺巴巴的臉,我蹭的就坐起來,手就伸向床櫃上的杯子。殷紀之立馬開口:“於蘇你別激動,是我讓我媽來給你道歉的。”
“道歉,道歉有用嗎?”我猛地將水杯往她站的地方一砸,瞬間玻璃破碎飛濺,“我隻要你把孩子還給我!”
婆婆嚇得往後一躲,殷紀之連忙擋在她的麵前:”於蘇,我們不奢求你的原諒,隻求你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滾.....誰稀罕你的補償!”我恨不得把那女人扒皮抽骨,”上一次你也是這樣來醫院求我,之後你們殷家對我做了什麼?”
“給臉不要是吧?!”婆婆躲在殷紀之後麵罵罵咧咧起來,“你又沒死你弄這麼大陣仗幹嘛,孩子死了誰也不想。反正我們殷家也不稀罕你那個種,都跟你一樣,賤皮子,給臉不要......”
“媽!”殷紀之沒想到他媽媽還會這樣說,立馬轉身怒目瞪著她。
“看吧,這就是你所說的道歉。”我哈哈的笑了起來,“殷紀之,你們一家可是對我好得很呢。”
“少在那裝模作樣,兒子咱們走,回去跟舒茜好好過日子不要管這個賤女人......”說著婆婆就要拉殷紀之的手臂。
“媽你有完沒完!”殷紀之第一次一把推開他的母親,“把我弄得妻離子散的你很高興嗎!?我這輩子都是你操控下生活的,連我的孩子,我的愛人都不愛,你不如連我,都不要愛了!我不需要你這樣的愛!”
“好啊,你翅膀硬了是吧?現在嫌我多事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都為了你!你這個逆子,枉顧我這麼多年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把你拉扯大,你就為了這麼個賠錢貨給我鬧!?我真是瞎了眼了,養了這麼個白眼狼,真是瞎了眼了!”說著,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又哭又鬧起來。我覺得可笑,真的可笑,但是我笑不出來,隻想現在翻下床一把捅了眼前這個惡心的老女人。
“鬧夠了吧?”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還不滾”
封古漆突然走進病房,我竟然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的。他緊緊的皺著眉,低著頭,眼神近乎要把人撕碎。殷紀之不知道他是誰,正在氣頭上直接就頂了一句:“你他媽誰啊。”
“你管我誰!”封古漆把手機舉起來。
“......死了個孩子而已。反正我們殷家也不稀罕你那個種,都跟你一樣,賤皮子,給臉不要......”這是之前婆婆說的話,我才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剛剛的錄像。殷紀之臉色變了一變,婆婆也瞬間不敢再說話。
“還不滾?”封古漆眼裏的怒氣似乎快抵擋不住了,隨時都有和殷紀之打起來的預兆,“滾回去找律師吧,等著收法院的傳票。”
他這樣說,殷紀之還想說什麼,但是封古漆的眼神似乎太可怕了。他隻好張了張嘴,最後什麼話也沒說,拖著婆婆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