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想要拒絕我,卻被我打斷:“行了,就這麼決定了吧。正好我公司離這裏比較近,我上班也很方便。”老爺子沒話說,隻能對我點頭,我不知道老爺子心中有多麼痛苦。
這段時間,瞿寒不停地催促老爺子幫他在我這兒偷資料文件,老爺子都用無法得手這樣的理由推辭了瞿寒。瞿寒才不是那種會這麼輕易放過老爺子的人,他用老爺子的兒子的性命步步緊逼,老爺子真的在痛苦的深淵裏無法掙紮。而我不知道,我對老爺子越好,我這些我認為的“好”,對於他來說都是負擔。
從老爺子家裏出來,我看到坐在車裏對我微笑打招呼的封古漆。我一時有點猶豫,我就這麼不問封古漆的意見就說要搬回來和老爺子住,不知道封古漆會不會生氣。封古漆似乎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兒,笑嗬嗬地問我晚上想吃什麼。
我絲毫不敷衍地幫封古漆提意見,說的都是他喜歡吃的,還說得頭頭是道。封古漆突然轉頭盯著我看,我被他看得有點心裏發虛:“怎……怎麼啦?”我還沒有做好跟封古漆攤牌的準備,所以很緊張,生怕他發現什麼。
還好封古漆隻是笑了笑:“說到吃飯,你跟積極嘛!”現在明顯鬆了一口氣,對封古漆說:“當然啦!我餓都餓死了。”封古漆轉頭繼續開車,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晚上洗好澡上床,封古漆也沒有從我這兒討要之前所說的什麼補償,他一把把我攬進懷裏,下巴抵著我的頭頂,閉著眼睛對我說:“說吧,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啊?”我嚇了一跳,緊張地問他:“你怎麼這麼說?”
封古漆用一副名偵探的口氣對我說:“你今天很反常。”我想了想,既然被發現了,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我翻了個身,從封古漆懷裏掙脫出來。說實話,我沒有勇氣麵對封古漆說出這番話。
我隻留給封古漆一個背影:“古漆,我可能會搬回去和老爺子住一陣子。”之後,身後便是一陣靜默。我緊張地閉上眼睛,心裏麵默念:“完蛋了完蛋了……”不料,封古漆沉默以後回答我:“行啊,打算什麼時候搬?”
我激動地從床上坐起來,驚訝地反問封古漆:“真的嗎?你真的同意?”封古漆好笑地把我拉回他的懷裏,我們倆相擁在床上躺著,他細聲細語地對我說:“真的啊,我為什麼不同意?既然你把老爺子當成你的親人了,我也應該這樣。你回去陪他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為什麼要阻攔你?而且,我也沒有資格阻攔你啊。”
得到封古漆的同意以後,我鬆了好大一口氣,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哎,你是不知道我剛才有多緊張。我回去看到老爺子憔悴成那個樣子,他跟我說他不習慣住在這裏。我把老爺子接過來的初衷就是讓他活得更開心一點,更健康一點。所以,我才決定搬回去跟他住。當時我也是一時嘴快,忘記跟你商量了。我真的好怕你會生氣,覺得我不在乎你了啊。”
封古漆無奈地苦笑,對我說:“於蘇,我在你心裏麵到底是心胸多麼狹隘的一個人啊?怎麼你總是那麼怕我生氣?不過,聽到你這麼在乎我,我的心裏麵真的很開心!”
我抱怨地捶了捶封古漆的胸口,對他吐苦水:“還不是因為你和殷紀之整天爭風吃醋,還讓我夾在中間難受。我當然認為我這麼做你也會吃醋啦!”封古漆耐心地跟我解釋:“蘇蘇,你傻啊?殷紀之那是情敵!我怎麼能輕易給他一絲一毫接近你的機會?但是老爺子就完全不一樣了,老爺子是你的親人,是我們的長輩,我當然不會吃他的醋了!”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針對殷紀之了?至少當著我的麵你們倆和諧一點吧?每次看到你們明裏暗裏地較勁兒,我真的腦仁疼!”封古漆突然笑了起來,摟得我更緊了一點:“好好好!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我滿意地拍拍封古漆的臉:“這才是乖孩子嘛!行了,快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幫我搬行李呢!”封古漆差點跳起來:“什麼,你明天就要搬?”我閉著眼睛裝睡著,聽不見他說話,心裏麵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