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一般黑,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天空中,發出不屬於它本身的微弱的光。
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劃過天際,快的讓人抓不著,讓人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覺。
他敏捷的躲過了眾多隱身在暗夜中的暗衛的耳目,找到了納蘭博書房的位置,準確地落在了納蘭府納蘭丞相書房重地外,不遠處一棵粗壯的梧桐樹的枝丫上。
黑衣人如同老鷹般銳利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書房門口兩個身姿挺拔的護衛,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手裏銀芒閃爍幾下,下一秒,幾根銀針已經飛快地從黑衣人手中射出,射向門口正聚精會神守衛書房的護衛。
“砰”“砰”隨著兩聲聲音地響起,兩個護衛相繼倒下了,而正在書房裏看書的納蘭丞相卻依舊如故地翻閱手裏的書籍,仿佛沒有聽見門外突然發出的異響一般。
黑衣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運起內力收回剛才射出去的幾根銀針。一來不想讓人發現他的作案凶器,二來他也不希望自己精心製作,本就為數不多的寥寥數根銀針浪費了。
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跳下樹枝,腳尖輕輕點地,甚至連灰塵都沒有飛起多少。也不知道是納蘭家的仆人打掃得太幹淨,還是他的功夫真的有那麼高強?黑衣男子一蹬地,借著彈力飛射進大晚上還亮著燈的書房。
納蘭博看著突然出現在房內的黑衣人完全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把一杯剛剛倒好,還冒著熱氣,散發著茶香的雨前龍井遞給了他,就像是對待一個老友一樣。
“嗬嗬,納蘭兄還記得為兄喜歡喝雨前龍井啊。”黑衣人不避嫌的一屁股坐在納蘭博書桌前的凳子上,拿起青花瓷茶杯,愉悅的一笑,輕抿了一口,突然開口道:“好茶!,”
納蘭博放下手中厚厚的書本,笑吟吟的看向黑衣人:“晴滄兄,好久不見了啊。”納蘭博還真的認識這個黑衣男子。
“咳,這不是最近忙嘛。”黑衣男子“晴滄”胡亂扯了個借口。
“忙?”納蘭博笑了,“邪靈教教徒數萬,會忙?”數萬人都忙不過來的事到底該有多浩大的工程啊。
“咳咳,這不是重點。”晴滄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想把他們討論的主題調會重點。
“晴滄兄這次來所為何事?”納蘭博啜飲了一口茶,“本相可不相信晴滄兄是特地來與為兄品茗茶水的。”
晴滄再次喝了口茶,嘴裏不斷讚歎著“好茶”,等他把一杯茶喝得差不多了才開了“尊口”:“我這次來是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有關相爺的秘密……”晴滄狡黠地眨了眨眼,直入主題,說出了他今晚來的目的。
“這個秘密就是——”他又在賣關子,“二小姐納蘭涼漪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衣修羅’——索情!”說這句話的時候晴滄故意拖了好幾個調子,有心吊他的胃口。
“嘭”納蘭博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碎成了幾瓣。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納蘭博猛地搖著頭,“漪兒一向乖巧,怎麼可能是魔名赫赫的殺人狂魔呢?一定是你搞錯了!”
白衣修羅的名號他也聽說過,那是個傾國傾城卻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曾獨自一人滅過一個大宗,五個小宗,加上零零散散也有上萬人了。漪兒是月嬋的女兒,月嬋雖然孤僻但絕不會生出這麼嗜血的女兒。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他搞錯了。
看著有些精神失控,瀕臨發瘋的老友,晴滄隻得無奈地歎道:“雖然一直被你一個四十歲的老頭叫老兄,但我今年確實隻有二十三歲好嗎?我還沒老呢,眼神好使的很。”看到他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快發瘋的表現,晴滄懷疑納蘭博以前是不是也有過類似的猜想,所以才會如此驚訝。
納蘭博此時也已經稍稍冷靜了下來,但神色間依然有掩飾不住的驚訝和逃避。
“你確定這個消息準確?”漪兒是月嬋的女兒,雖然月嬋不在了,但她還是他的女兒,更何況她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的女兒,如果可能,他不會去做這樣的猜想。
“百分之一百沒錯。”晴滄沉下聲音回答,打碎了納蘭博最後的一絲希望。
“嗬嗬,看來我得好好和她談談了,我對她還不夠關心啊。”不然也不會出了這種事了。嗬嗬,納蘭博無比淒涼地笑了笑,沒想到他對女兒一時缺乏的關愛竟然會造就一個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