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嘛,暫時到還沒有。”那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不過根據我之前的推斷,遲早會找出來的,既然你不肯合作,就等著把。”他把目光移向另外兩位警察,“張騰,趙曉虎,暫時先把他押進302A的那件牢房,明後天再說調動的事。”說著便起立,從審訊室大步走了出去。
除了審訊室,兩個警察押著我前往派出所的更深處。前行的途中,我不禁長長歎了口氣,回憶起剛才那個家夥威脅的口氣,以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想這次隻怕凶多吉少,接著,我被扔進了一件灰暗陰冷的牢房中,兩位警察一句話都沒說,便靜靜地離開了。
我看著破敗的牢房,一陣失魂落魄,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不行,這樣下去的話就真沒活路了。我狠命扇了自己兩巴掌,企圖振奮起精神。隨後,我拚命地回憶起整件事的經過,一陣不詳的預感在胸口處掠過。
被黑氣汙染的屍體,公車上偶然丟失的手劄,奇怪的郵件,鋃鐺入獄的自己……這些事隻怕都有相應的關聯,可自己想破腦袋都無法理解其中緣由,更何況,為什麼偏偏是我倒黴啊?就算學習成績不咋的,又經常嘲笑那個豬一樣的室友,每個禮拜沒事出去泡泡妞,逛逛街什麼的,除了擁有鬼眼之外,也完全是個普普通通的正常學生罷了。
我還想再想下去,可眼前冰冷的牢房令我萬念俱灰。完嘍完嘍,自己居然就真的這樣稀裏糊塗的進了監獄,接下來的餘生該怎麼辦呢?如果那個誣陷真的成了,法院又會判我幾年呢?家中的父親會怎麼看這件事呢?兒子年紀輕輕就成了殺人犯兼襲警犯,他老人家想必會氣死吧。還有林帆……尤其是林帆……她又會怎麼看我呢?
我憶起她的模樣,她溫潤美麗的褐色眼眸,巧笑嫣然的表情,還有那細膩白皙的皮膚,親吻上去口感異常好的臉蛋……想到這些,我不禁更加悲哀,躺倒偌大牢房中唯一的床上,兩眼望著天花板。
“嘿,嘿,醒醒。”
突然間,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一個激靈,下意識地翻身起床,那聲音說道,“小聲點!慢慢地移步過來!”
我照他說的做了。牢房門外,出現的是身穿筆挺製服的王騰。看見那張大臉。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你小子!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那天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嗎,為什麼剛才不幫我辯護?這下好了,一切都完蛋了,我成了囚犯,再也見不到老爹老娘,更別說我那小女朋友了,你這……”
“祖宗,小祖宗,我說,聲音小點成嗎,我們這可是在派出所的監獄裏。”王騰臉上的表情活像吞了隻蟑螂,“我這不就是來幫你了嘛!現在千萬小聲些,我雖然是通過特殊的方法潛進來的,但不保證那些查崗的同事不會偶然間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
“……那好吧,我知道了。”我考慮到自己的立場,悶悶不樂地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那你說,為什麼剛才那人誣賴我的時候不幫我辯護?”
“看來你還不了解情況,就被稀裏糊塗地抓過來了啊。”王騰幽幽歎了口氣,“剛才審訊你的是我們警察局的頂頭上司,叫柴柯閑。是那幾天發生了案件後,才從某市被調過來的厲害幹部。他負責全權調查那件所謂的‘焚屍案’,可你我都知道那個火焰並非關鍵……不過你那些什麼捉鬼的條條道道我也不懂就是了。”
“盡管案件其中疑點眾多,柴柯閑卻偏偏一口咬定了是你--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具有重大的犯罪嫌疑。甚至還想局內歪曲了我被你救了的真實情況。我本來想提前通知你,但剛起這個念頭,就獲悉你已經被幾個同事給抓獲了。所以咯……”
“這麼複雜?”我搔搔頭,驚訝的不行,“那為什麼偏偏是我?我不過是個過著朝三暮四,普通的學生啊,也沒什麼別的特殊之處。”
“這我就不清楚了,”王騰頗為歉意地說道,“不過呢,剛才我保持緘默是有原因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頗為詭異,我仔細考慮了一會,覺得其中可能有詐,便決定要暗中幫你。”王騰直直地盯著我,“相信我嗎?”。
原來如此。知道這家夥並不是麻木不仁的,我瞬間舒坦了不少,可仔細考慮了一下,又猶豫起來,“相信自然是相信。”
“那我們便約個暗號。”王騰想了想,“如果想見我的話,就敲這個門三下,我會挑一個合適的時間來找你。敲門的順序是二長一短,可別記錯了。”
“行吧,可……你要怎麼幫我才行?”
“你有沒有認識的、靠譜的人?我可以試試幫你傳話出去?”
‘靠譜的人’?我仔細地在腦海裏搜索了起來。學校裏的家夥自然不靠譜,便不考慮了。家裏的關係也不方便動用,畢竟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若是連累了他們就不好了。我思來想去,一個名字突然間湧了出來。
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