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我有什麼企圖。”
床上的人冷聲問著赫連漠,眼神銳利而警惕,像要把他看透一般。
赫連漠卻仿如沒看見一樣笑道:“我救了你,你不覺得該感謝我嗎?”
那人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再說話,赫連漠也不惱,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從他身上褪下來的衣物,眸光定睛看見了什麼,也隻是一閃而過,然後問道:“你和藥柏山莊是什麼關係?”
一言既出,果然奏效,那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又恢複剛才的冷淡說:“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
“嗬嗬,是嗎?正好過幾天我要去藥柏山莊一趟,隨口問問莊主家裏有沒有缺什麼人,自然清楚你是誰。”赫連漠眯著眼淡哂,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
床上的人突然一躍而起,掌心直擊赫連漠的命門,赫連漠隻是不動聲色的笑著,閃身避開躲過一擊,那人出手太猛還沒來得及收招便被赫連漠點了穴。
“嘖嘖,受了重傷還能下床,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那人卻冷峻著一張臉,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赫連漠圍著他轉了一圈,狡黠的笑道:“我來猜猜怎麼樣?你一聽見‘藥柏山莊’就變臉,不是跟它有仇,便是你從那裏逃了出來”,他說到“逃”字時,故意加重了音,果然看見那人臉色微變,赫連漠心裏冷笑了一聲,師父從小教他謀略之道,所謂心戰,即是如此。
“那就說明,我猜的沒錯了?”赫連漠站定在他麵前,摸著下巴問。
那人瞥眼看向窗外,淡淡的說:“你既已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還是,你想利用我做什麼事。”
赫連漠心下略沉,看來這藥柏山莊,也不如想象中那般簡單,醫藥世家,背地裏卻用著毒藥,以他的估算來看,那人應該是長期被下了烈雪,每一次的量不是很多,所以毒發的時候,才沒到斃命的地步。
“聽說半個月後便是莊主之女及蒂日?”赫連漠話裏暗藏玄機,隻待那人上鉤,不曾想卻隻聽到了一句“不清楚”。
“如果我去求親呢?”
“不關我的事”。
赫連漠見那人脾氣強硬,一時也不知說什麼,轉念一想,衝他笑道:“那就有勞你陪我走一趟了。”
沒等那人回應,他便提著他飛至後院,一人騎了一匹馬出了將軍府。
“你帶我來山莊就是為了窺探小姐閨房?”那人趴在簷角上壓著聲音問道。
赫連漠心裏一怔,彎著眉笑了,“是嗎?我對山莊又沒你熟,哪裏知道這是女兒家的香閨,不過來了也好,正巧看一下小姐的芳容。”
那人看著赫連漠的樣子,冷笑道:“便是我也沒見過小姐長什麼樣子,你又如何看得到。”
“哦?”赫連漠來了興致,閃著一雙美目問:“這話怎麼解釋?”
“傳聞小姐生來帶了一種怪病,所以從來沒有以真麵目示人,我以前曾遇見過幾次,她也是帶著青紗。”那人難得一次跟他說了這麼多話,雖然語氣依舊不友善。
“青紗”,赫連漠喃喃自語,為何總感覺這麼熟悉,驀然想起在廟會上遇到的人,不禁暗笑起來,臉上卻裝作失望的樣子垂眸道:“必是小姐長得太好看了,不願被人看見罷了,難得偷窺女子閨房,可惜,可惜”,轉而又抬頭問:“既然這裏是小姐的臥房,那麼莊主的屋子是不是離這兒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