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的顏色墨黑不明麗。
勝之不武?呸,藍小玉唾罵了聲,陰天澹這種人向來能用陰招絕不光明磊落,所以這番話隻能讓人更為警惕。
藍小玉不由王後退了步,她一隻手腕可說脫臼無法動彈,這兩個人一人不過剩了一隻手,都是傷痕累累稀泥滿身。
隻見陰天澹俯首舔過手臂血痕,舌尖沿著跡象一路挪移到了刀痕的傷口,似在吮吸還未停止湧出的血液。
轉而托著那個小胭脂盒,將口中方才那一口的血,就緩緩的低落在盒蓋上。
血液混合著唾液,凝成了最後一股絲狀。
藍小玉看的眼角一抽,是惡心也是驚悚。
墨色的小盒蓋仿佛能洗吸收這些液體,竟然一滴也沒有落在地上。
藍小玉倒抽口氣,她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
在某些請鬼之術中,養小鬼的方法千變萬化,但若要驅使,最終便是認主,以主人的血來養鬼,這樣的小鬼不但聽話、能力也會大增。
想當然的,你用了一次自己的血,就得用第二次。
無窮無盡。
這有點像泰國古曼童。
藍小玉曾經見過一次還是因為孫道陵的一個友人,當時那男人為了自己的私欲,請東南亞的大師帶了一隻怨氣極深的女鬼。
那大師說是從馬來西亞所請,那女鬼便吸食人血,有求必應,最後差點賠了自己的老命。
鬼這種東西喜怒無常,能幫你自然能害你。
隻是藍小玉未曾預料,陰天澹養鬼,卻不是隻養了一隻。
他將這隻小鬼藏的很好,藍小玉從未發覺,或者說,根本沒有一點鬼氣,否則無為道人他們又怎麼會在接觸下沒有發現。
而在血液落入盒蓋之上時,似冷風刹那陰鬱,空氣中有著顫顫疊疊的嗚咽。
小鬼食血,或者說,這是它,第一次吸食人血。
興奮又刺激,帶著哽咽,帶著放肆。
陰天澹想要用這隻小鬼殺死藍小玉。
藍小玉心口猛跳,不錯,這樣的孤魂野鬼就算殺了人又能作何解釋,到時候陰天澹甚至可以反手殺了那小鬼。
“它嚐到了人血的味道,自然想要更多,”陰天澹的笑意看起來礙眼的很,“藍小玉,你是個好祭品,不妨和它玩上兩把。”
陰天澹語畢揚手一扔,“哐啷”就把那個瓷盒子摔了個稀巴爛,頓時一股青白之煙從碎片中騰的升起,隱隱約約可見那其中有著什麼鬼影閃動。
藍小玉泯唇手中已捏上了指訣,這種時候,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可她才想到這裏,突然脖子上一涼,似乎有什麼滑溜溜冰冷冷的東西沿著脖頸子溜了一圈,像蛇。
卻不是蛇。
那是幻覺嗎?
不,不是。
藍小玉全身汗毛不自覺的一悚,那感覺太真實,說明,那東西就在自己身後!
好快的速度!
小鬼的手指已經堪堪潛在她的後頸上,但它並無更多的行動,似乎——對外麵的一切出於好奇。
它如新生之魂。
藍小玉的皮膚上徒然生出一陣哆嗦,那鬼物貼著她的側臉,竟然,用冰冷的舌-頭舔了一口,就跟在品嚐甜點似的。
她並指曲肘,口中一喝:“仁赦赤子,五方五雷!”側身翻掠,將那道難以捉摸的陰風打散,在周身劃出一道符令,指尖一揚就分毫抓過那看不清晰的黑影。
冷風浸透指骨,她知道自己擊中了它。
那小東西剛“複生”,根本不懂得如何規避好奇。
可是,不懂歸不懂,那東西顯然是有小脾氣的,被藍小玉那道符令一打,夜風中頓然多出了呲牙裂嘴的意味。
它生氣了。
藍小玉旋身半蹲立馬擺出對仗的架勢,卻突感額頭一陣刺痛。
仿佛皮膚開裂。
她抬手隨意一抹卻發現自己的額頭滿是血。
陰天澹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就變得意味深長又帶著看好戲的樣子:“藍小玉,沒人告訴過你,你的咒術反噬好之前再使用符令術法,隻會讓傷口更深?”
藍小玉根本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片子,卻偏偏不知為何總得大難不死,但是這種好運,今晚就走到頭了。
“你額頭的傷口會一路開裂,一直裂到你全身上下都分成兩半,藍小玉,死在自己手上的感覺很奇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