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瞧不起在坐眾人的眼神和保持著“不想跟廢物為伍”的距離。
俗話說得好,既然要破這個陣,就得先了解這個陣的能耐,藍小玉是一知半解,她隻曉得這類陣法大多相似,和自己曾經從孫道陵那偷出來的九宮八卦陣,應該異曲同工,但絕對比那玩意複雜危險的多。
那開術派的少年叫從衍,見藍小玉搭腔也樂意解答,畢竟不是同門也是道友,現在開始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聽我師父說啊,赤雷武火陣裏奇門遁甲機關密布,還能引雷,夜裏是最容易迷失的時候,有句話怎麼說的,生門不驚死不休,這一句裏可包含了四個門啊,”他煞有其事的說著,生門、驚門、死門、休門,“生門動靜相宜,死門陰陽兩善,一山如畫對清江,泰來否已及……這些跟玩文字遊戲似的,我可不懂。”
從衍撓撓發梢:“而且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這陣法每隔多少時間會變化的規律,所謂舉步維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生門動靜相宜,死門陰陽兩善,一山如畫對清江,泰來否已及,生門位居東北五行屬土,死門位居西南亦屬土,動靜相宜、陰陽兩善……”人群中有個小胖子腰帶上係著一個小木匣子,正叼著一根枯草懶懶散散的,看樣子就是十來歲的模樣。
“生門雖有活路恐怕泰來否及……”他念念叨叨的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你們想走生門,還是死門?”那孩子聲音稚氣的很,看起來膽子很大,一點也不認生。
“走啊,走當然要找生門。”有幾個小弟子就嚷嚷了起來。
從衍看了看表態的眾人,他走近藍小玉扯扯她的衣袖:“聽那小孩子說的話,生門可能有危險,這陣法變化多端,詭異的很,恐怕不能按著字麵之意。”他也是保險起見,倒是跟藍小玉商量了起來。
藍小玉低頭思索,她彎腰笑眯眯看著小胖子:“你知道生門死門都在哪,為什麼要問我們?”她問的也奇怪。
小胖子就嘟囔著:“我師父說我還小,要多聽哥哥姐姐們的。”他說的可老實了,有一說一。
藍小玉覺得有趣,她直其實身:“那我們走死門。”她這個決定也很莫名,惹得眾人都紛紛看向她,多有並不讚同的眼神,可好在大家心裏也都清楚,這種陣法若是單純走一個生門就能出來的話,那也不需要他們這麼多人關在一起了。
正即是反,反即是正。
有些道理淺顯易懂,無需爭辯。
大家夥免傷稍有遲疑,就有個聲音冷冷譏諷的冒了出來:“難道要信一個十歲的孩子?”
這不,正是那個側耳旁聽的陰天澹。
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十歲的孩子學藝能有多精,說不定在那瞎指揮害慘了大家夥也沒個準信,陰天澹一句話,倒是讓所有人都沉思了片刻。
小胖子被陰天澹這樣堵著了,正張良就有點窘迫的發紅,他再小,心裏還是明白的,師父把他送進陣來,就是信任他,如今他被別人質疑,那說明,他們也在質疑他的師父和師門。
這一點就是放任到任何人身上都是不可忍的。
“不信他難道信你啊?你們九無山擅長的不是驅鬼嗎,怎麼什麼時候對果老星宗也有涉獵了?”藍小玉看不過去,就替那小胖子甩了回去。
“藍小玉你少耍嘴皮子。”陰天澹厲聲喝來,這黃毛丫頭跟他過不去不是一次兩次。
藍小玉卻早就眼神落落的定格在小胖子腰間的一個小木匣子上:“這個孩子有洞微木居匣,必然是半山先生的徒弟,半山先生……”藍小玉的話就卡住了,說點什麼讚頌那個臨危就跑的老先生好呢,“額,半山先生……半身先生英明神武能謀善斷,要說果老星宗、七政四餘,他要排第二,誰敢排第一。”
藍小玉還是決定先死不要臉的誇一下那個老頭兒。
小胖孩子看藍小玉的眼神就變的很古怪,又帶著一點詫異和神經質。
“原來這是半山先生的徒兒……”恍然大悟的眾人倒也不再排斥,沒聽過小胖子,可多少都是聽過汪半山的大名的。
“小師傅……”這些互相並不認識卻被湊在一起的少年們都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
那小胖子從口袋裏摸了顆糖出來自己嚼著吃起來:“我叫竺笙。”
藍小玉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心裏一軟,覺得無比的親切,她想起竹湘菱,也總喜歡在口袋裏放幾顆糖果,閑來無事都要吃上一口。
所以她對這個小胖子的好感上升的不是一點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