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寫情書(2 / 2)

藍小玉就突然想起剛遇到夜闕君那時候,曾經調侃那家夥八成沒人給他示愛時,他還當真說過,“她們不敢”。

藍小玉該說自己到了八百輩子的黴,還是走了一回六合彩的頭獎,竟然覺得打動了夜闕君——好吧,如果現在的狀況能算是打動了那家夥的話。

聽魚鰓這意思,哪個上去示好指不定就被夜闕君不動聲色隔空打牛給……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又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夜闕君時他折斷的那支筆。

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啊。

“那他……”藍小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魚鰓一個欺身上來打斷了話。

“我說冥後啊,您跟冥君同床共枕時怎麼不問問清楚,要我說呀,這床上的男人那是最好騙和套話兒的,哦不,男鬼。”要說這一點,八成人、神、鬼都是一樣一樣的。“您要是打探到些冥司大人的小秘密,也別藏著掖著,您看,咱可是同一陣線的。”

藍小玉黑著一張臉,這魚鰓,到底是站在哪邊的,怎麼這會盡是要她來掏夜闕君的老底。

“魚鰓,你該不是有什麼……取向不對吧?”藍小玉上上下下打量他,對夜闕君好奇的好像不單是她啊。

“啥?!”魚鰓跳腳著蹦的半天高,“我可是直鬼!就算您是冥後也不能這麼汙蔑我!”他柱了住銅頭錘在地上,“我那不就是好奇嘛,要說癡漢我哪比得過鳥嘴!”他趕緊把鍋給鳥嘴扣上。

藍小玉是看出來了,夜闕君甩鍋的本事八成是被這家夥給帶出來的!

“還有,我跟你主子那個‘同床共枕’,不是你想的那個‘同床共枕’。”藍小玉義正詞嚴的,開玩笑,她可是清清白白,既沒火熱戀愛也沒冥婚,已經被傳得跟夜闕君勾搭成奸的感覺了。

“啊嘞,”魚鰓挑動著沒幾根眉毛的眉毛,“哪種?生小冥君哪種嗎?”

臥槽,藍小玉覺得她真應該拿抽屜裏的符籙疊個天元寶船給這個魚鰓兩個大耳瓜子,再好好縫上他的嘴!

還小冥君,他不就覺得羞羞麼?!

簡直就是越描越黑,藍小玉瞥著那家夥倒床上就關燈懶得再理。

這幾日的天氣都還不錯,晴天日宴的,藍小玉起不了早,太陽曬屁股了才慢悠悠的倒騰,從窗口把那個晾了一晚上的小幹屍收回來放回符包中連同貓骨頭一並包好,然後她撥通了宋曼雁的電話約好了時間,兩人一合計準備前往雲海寺。

雲海寺並不在市區,市裏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廟,香火還算不錯,可惜都沒有這個雲海寺來的好,這廟宇出名的也很莫名,聽說是寺廟裏有得道的高僧,曾在惠光山看到龍雲之勢,後來周邊市裏一些做生意的大佬都來求佛,似乎很是靈驗,還有很多妹子求姻緣或者人妻求子,數不勝數,沒聽過什麼黑話,都是說的百試百靈。

就這樣,惠光山上雲海寺就紅了起來,想想也少說有五六個年頭了吧,藍小玉聽說這地方的新年頭香,沒個幾十萬可是連競爭都別想競爭的。

好家夥,香火錢八成都倒了這些佛祖的代言人手中了吧。

今天,她本就是打算為宋芷卉祈福超度的,宋曼雁那老阿姨就認準這一家了。

藍小玉當然聽她的,打了個車從市區大老遠的跑到隔壁市的郊區。

雲海寺在惠光山的半山腰,卻終年被雲霧纏繞,這雲氣變幻不定時有萬象之景,說出來當真有些神仙蹤跡,藍小玉可是幾百年不爬山的料了,才走了一半路程不到就氣喘籲籲,反觀宋曼雁,雖然累卻平心靜氣的,真真有點像個虔誠的信徒了,藍小玉看在眼裏,不免有些哀歎。

宋芷卉的死亡給這位母親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她不能也不想猜測,周圍的人絡繹不絕,臉上的表情也形形色色,所求所願所感所歎,那九天之上的無量神佛又究竟聽到了多少。

石板的階梯,一層九九八十一,仿佛在象征九九八十一劫,佛度有緣人。

大約是因為這山中常年起霧,如同隔著輕煙,一切看不真切,溫度又顯得潮濕溫潤,藍小玉在到達山腰時回神而望,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江河湖海高樓大廈都被一層薄暮籠罩,她的目光本是遠眺卻驀地低掠下來。

有人。

在盯著自己!

那感覺是在太熟悉,就好像那個遇到李想巡邏的夜裏,她從道堂出來的小路上,也是同樣的目光鎖定著自己,一路緊追不放。

她總是下意識去摸無芯鈴,卻沒有任何聲響,她知道那不是鬼物。

“冥後?”魚鰓隱隱約約的在耳邊輕喚,許也是看出了藍小玉的異常。

“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藍小玉低聲,“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