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白無常呢,是不是舌頭有這麼這麼長?”她還伸出手在那比比劃劃。
“……”
“還有還有聿衡是什麼人,哦,什麼鬼?”藍小玉還沒忘記那個叫聿衡的家夥,她以前跟著孫道陵也見過好些妖魔鬼怪,但還沒看到哪種鬼會帶著支筆到處走的,絕對不會是普通的陰物。
聿衡這兩字一出,夜闕君的表情就顯得不那麼和善了,雖然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又輕描淡寫的表情:“你命硬的很,用不著擔心。”
藍小玉知他躲避話題就撇撇嘴,感情自己對他就這點價值,她蒙頭就睡,管那家夥愛幹啥幹啥。
一覺大天明她睡了個飽才起床,收拾了一些法器,挑選了幾顆桃木釘放進背包,趙遠信再三叮囑千萬小心,依舊是南榮的汽車來接,過了一天南浩的氣色好了很多,南家夫婦沒有多話就將南浩抱回了房間,藍小玉也敬告他們今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房門。
她在門口畫了一個小鬼勿近的敷,敷也是一種符,配合咒口訣就可以行成陣法。
在此之前她將南浩的手指割了個小口,擠出一些血來抹在一條白布上,並將它係在那晚會客廳的窗口,又在房間的四角都釘上釘子,用紅繩捆綁做了一個貼地的大圈子,所有的窗戶都緊緊封閉,唯獨係血條的那扇敞開。
待一切布置妥當也已是夜半,藍小玉秉著呼吸等待,樓下的大鍾敲打了一十二下,還未有任何異狀,外頭的蟲鳴從窗口傳入,青草的味道混著遠處人家養的小狗幾聲犬吠,藍小玉捏了下手心,手機的時間顯示落在了淩晨二點,外頭的風突然變成一股鑽進了房間,連沙發的圍布也不停的煽動。
室內的溫度徒然一冷,來了!
藍小玉心中一動,這個小鬼胎受了重傷需要血氣養身,而且普通嬰靈成化的對鬼事未曾了解又難以溝通,不存在太多的猜忌和懷疑,就好像哭就是哭,笑就是笑,還會像個孩子一樣發脾氣鬧別扭,所以她懸掛沾有他們所有人中最年輕新鮮的人——南浩的血作為引誘。
小鬼胎隨著那一陣陰風卷落在地,抱著血布條就開始舔舐上麵的血跡,那景象真是驚悚夠了,說時遲那時快,藍小玉從旁竄出“啪”的關上窗戶。
那小鬼一個回神發覺自己著了道,經過昨晚它看起來並不想和藍小玉再多纏鬥,所以直往那扇剛關的窗戶上撞去,企圖破窗而出,就聽的呯一聲,一道金光從它身體裏穿透,它慘叫著狠狠摔在地上,原來藍小玉早在窗外都貼上了符籙,就等著鬼胎自投羅網,鬼胎見勢不妙,立馬調轉了方向朝房門掠去,卻根本沒看到縛地的紅線。
它的腦袋一觸碰到紅線的範圍立刻像被無形的線絲勒住了脖子死死鬼叫哇哇痛哭,那些早被綁縛的紅繩就是為了圍困住這個魂魄,它卻不管不顧周身的疼痛沿著紅線亂闖試圖找到突破口,卻被那些絲線越纏越緊。
鬼胎回頭惡狠狠的瞪著藍小玉,終於產生一絲同歸於盡的惡毒,它前一天被藍小玉劈掉的半個腦袋還沒有養全就慘叫著朝她撲來,藍小玉抽出背後的桃木劍迅速把另一張符籙貼在劍身,擱在身前一擋,那鬼胎這一下可就正好抓在了劍上,如同被觸電般顫抖著彈飛了出去,它不依不饒滿身的血肉都好像要融化了起來,仿佛周身都被一種怨恨的氣息所纏繞再一次狠撲上來。
但這一次它學乖了,順著劍鋒劃過來的軌跡突然調轉了腦袋,一把抱住了藍小玉的胳膊,藍小玉竟然不慌不忙似乎就等著它的貼近,右手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把粉末,全灑在那小鬼胎的腦袋上,揚手一甩就把那鬼胎甩在地上。
被粉末撒到的地方如同被侵蝕融化一樣,它動彈不得,隻有五官輪廓的臉快被侵蝕的難以分辨,身體都即將要化成一灘黑色的血水,藍小玉咬牙,將桃木劍立起:“猛吏真君,承令召,速降威,一依帝令,火急奉行!”她舉劍就朝那小鬼胎刺去,無惡鬼神,便作魂飛魄散!
就在那鬼胎的心髒被捅穿的瞬間,它剩餘的身體四分五裂仿佛有一種內在的力量在壓迫它的皮肉令其不堪重負,體內崩裂出幾道金光,藍小玉認得,那是桃木劍尖上的威力,在這些金光之中,小鬼的眉心猛然迸出一縷青黑色的煙霧,速度極快,如龍蛇遊走般“嗖”的朝藍小玉不要命的飛來,竟然一下就……仿佛輕而易舉的融進了身體。
藍小玉隻覺得通體一陣冰冷,“咚”的桃木劍也掉在了地上,就像冰霜從腳底心結起,她聽到自己血管和血液裏幾乎充斥著怨恨的氣息,她知道那不是她,而是那個小鬼,不甘的,怨恨的,曾經不理解的到化成惡毒的詛咒,她仿佛能感受那個怨靈的氣息和痛苦,它本應因愛而生,卻得不到祝福,隻有厭惡和擺脫,隻一瞬,那種感覺就消退了,她全身冰冷,簡直比生了一場大病還要虛脫,失去知覺倒下去的時候就跌進了夜闕君的懷裏。
“藍小玉,我的養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