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淩羽陪著楊梅和悠悠下了山,整夜又激動的睡不著覺,本來想給老頭子打電話報喜,可這時候才發現這村子裏根本沒有信號,鍾淩羽也隻好作罷。
第二天一早,鍾淩羽飯也顧不上吃,就趕緊上了山,來到了道觀。
鍾淩羽興衝衝的進了道觀的大門,此時卻見一位三十歲左右、穿著道袍的男人正在打掃院子。
道人聽見了腳步聲,抬頭一看鍾淩羽,心下好奇的很,這道觀平時極少有外人來,見到了陌生人,道人好奇也不是怪事。
鍾淩羽過去畢恭畢敬打了招呼,然後問道:“我是來找謝靈子的。”
道人哦了聲,然後說道:“你是想拜謝靈子為師?”
“是的。”鍾淩羽實話實說,沒必要隱瞞。
道人卻笑著搖搖頭說道:“那你還是回去吧,謝靈子從來不收徒弟。”
鍾淩羽心說,這話說的,說的好像謝靈子沒有徒弟似的,那老頭子的師父跟謝靈子又是什麼關係?
鍾淩羽自然也不會對道人不敬,於是隻好誠懇的說道:“我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拜謝靈子為師,若是老太太不答應,那我說什麼也不走了。”
道人一愣,當下心裏覺得十分好笑,這年輕人,口中說的跟誣賴說的話似的,可態度卻是十分誠懇,真是反差極大。
道人笑了笑說道:“那你就在門口等著好了。”
鍾淩羽居然聽話的很,當下就轉身出了道觀,就在這道觀的大門外站著。可是半分鍾後,鍾淩羽覺得這樣不夠誠懇,幹脆他就跪下了。
“謝靈子,我是真心實意想拜您為師的,希望您收下我!”鍾淩羽大聲喊道。
道人當下急了,拿著掃把跑出來嗬斥道:“你這家夥,道觀豈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千萬不要再喊了。”
鍾淩羽心裏一轉,嘿嘿笑道:“除非謝靈子出來見我,要不然,這道觀外邊可不是道觀裏麵,我想喊就喊,你們也沒權力管我吧?”
道人臉色一沉,怒氣衝衝的說道:“剛才還以為是個有禮貌的家夥,想不到居然這麼蠻不講理,跟個誣賴似的。”
鍾淩羽臉上一紅,略顯尷尬的說道:“我,我不是有意的,可我真是真心實意想找謝靈子拜師。”
見鍾淩羽居然還知道臉紅,道人的怒火也消退了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可不是我隱瞞你,謝靈子在這裏住了這麼久,我可從沒見過她收徒弟。”
“據我所知謝靈子就有一個徒弟,而且就是謝靈子徒弟的徒弟、也就是謝靈子的徒孫告訴我謝靈子的所在,我才能找到這裏來的。而且,昨天我來過,見到那十三四歲的孩子,他不也算是謝靈子的徒弟嗎?”
道人哭笑不得,隻好耐心解釋說:“那是謝靈子在山腳下撿來的孩子,也算是謝靈子的孫兒,怎麼能是徒弟呢。”
“謝靈子教那孩子烹飪做飯,那就算是徒弟。”鍾淩羽又有點耍起了誣賴。
道人忍不住噗嗤笑了:“你這家夥,還真能胡攪蠻纏。”
“我,我是真的想拜謝靈子為師的。”鍾淩羽再次誠懇哀求。
道人想了想說道:“既然你說你是真心實意,那你就在這裏跪上三天三夜,興許謝靈子還會見你一麵。不過你要記住,謝靈子這位老太太,她本身就喜歡清靜,你要是再大呼小叫的,那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其實道人想的是,這陌生人在這裏跪上多久,都不知道謝靈子會不會來見他,更不要提拜師的事情了。這樣給他說,好讓他安靜一些,等他跪的久了,餓了疲了,自然就自己走了。
鍾淩羽卻當了真,欣喜道:“好,隻要有機會做謝靈子的徒弟,別說是三天三夜了,就算是跪到死,也值得!”
雖然鍾淩羽目光堅定,但在道人看來卻完全不可信,於是道人嗬嗬笑了笑,留下一句“那你自便好了”便回了院子繼續打掃了。
這道觀的大門似乎從不會關閉,鍾淩羽就跪在門口,不一會兒也能看見謝靈子帶著孫兒在院子裏走動,鍾淩羽本來想衝進去跪地拜師,可是心裏一想,要是太過莽撞,惹的老太太不高興了,那反而得不償失,倒不如就真的在這裏跪上他三天三夜,也好讓老太太知道我的決心。
這麼一想,鍾淩羽就不再動不再喊了,老老實實跪著。
可是這謝靈子老太太盡管偶爾會在院子裏走動,卻也不往門外看上一眼,似乎就真的當鍾淩羽隻是空氣罷了,完全不加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