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深夜,烽火大亮,刀劍聲起(1 / 2)

在流雲寨的日子很寧靜卻也隱藏著風暴,其實這裏的每一刻安寧都阻擋不了外麵世界的運轉,這一刻的平靜不能代替下一刻的動蕩。

十七偶爾覺得不安,然後又被滿山的花朵兒迷了心神。

期間,哥哥來了幾次信。王妃賜了名貴藥材,母親身子漸漸好起來。

難得的是郝連家的表姐也來了信,信中殷切關懷,言辭懇切,十七十分感動。

就這麼漸漸的熬了大半年,初夏種下的水稻都該收獲了。

晉楚肆意卻突然不見了蹤影,十七到處打聽都得不到消息。

有人說晉楚王爺駕鶴西去了,晉楚肆意回去主持大局。但是,回去的不該是晉楚無期嗎?他畢竟是名義上的太子,是嫡長子。

十七決定去問個究竟,沒想到看到素來冷靜自持的晉楚無期卻在一個人喝酒,他的腳邊有一個火盆,裏麵還有未燃盡的紙錢。

十七輕輕地坐到了他身邊,他隻怕是實在憋得難受。未等十七開口打探就自顧自說起話來,像說給自己聽也像說給十七聽。

“他死了,我該高興嗎?我恨他的,他眼睜睜的看著母後被人害死,他眼睜睜的看著我這個太子被拉去做人質”!

十七沒有說話,她知道他不需要答案。

“不,我不高興,他是我的父親,我知道他其實很為難,肆意的母親早就控製了晉楚的大部分兵權,他也是無能為力”!

他一邊給那人開脫,又心如泣血的低訴。

“他無能為力啊!他怎麼那麼心狠啊?我在百裏受盡屈辱,隻想忍辱負重來日振興晉國讓父王母後重拾榮光,可是我沒想到晉楚的困境是肆意的娘親連同他母舅一起造成的,隻是為了讓肆意得到太子之位”!

他不斷地說下去,燭光映著他的臉頰,堅毅中帶著哀戚,“如果隻是想得到太子之位,我可以讓給肆意,我是最疼他的,可是我到了百裏之後,他娘親又害死了我母後,這次為的是皇後之位,可憐我母後一直誤信了她,將她當做好姐妹”。

他的手掌越握越緊,青筋根根鮮明。十七靜靜聆聽,那些畫麵似乎親生經曆般浮現在腦海。

“我那時命懸一線,聽到母後死去的消息,晉楚的使者警告我不要妄想再做太子,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從那時就不當自己是晉楚的太子,我不是怕死,我隻是怕死了無法麵見母後,我怕隻怕死不得,我掙紮著站了起來”。

十七不知道說什麼,晉楚無期的遭遇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她無話可說,她知道他受到這些創傷不是幾句話可以安慰的了的。

他和肆意之間,有殺母之仇,有奪位之恨,隻怕還有兄弟間背叛的傷痛。

十七沒有說話,和晉楚無期挨著坐著,一夜無話,就像在破廟的那幾夜。

第二天陽光穿過窗欞明晃晃的照在帳子上,十七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難道晉楚無期將他送了回來?

“小魚兒,我昨個什麼時候睡下的”?

“小姐,是無期公子將你送來的,說你們聊天,你喝多了”。

“那,他人呢”?

“我不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不過昨晚就帶兵出去了,還讓我告訴你在流雲寨等他回來,不要亂跑”。

他,去了晉楚皇城,越陽。這是十七的第一感覺,他怎麼能這麼貿然前去呢?這太危險了。

晉楚無期走了,肆意走了,隻留下少部分士兵留守在寨子裏。往日操練聲不絕於耳,如今到處都靜悄悄的。

十七看著滿地打碎的酒碗,仿佛可以看見昨晚深夜無期帶領士兵們宣誓,將碗裏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後擦一擦緊抿的薄唇,恨恨的將手裏的酒碗摔在地上。

這一摔怕用盡了他二十幾年積累下的力氣,就像這一次領兵而去費盡了他二十幾年的心血。

他走了,走前告訴了她,她想知道的往事舊傷。他走了,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說,讓她不要亂跑,仔細想好自己的歸宿後,照著他繪製的路線下山。

又交代說建議她回到慕容瑾瑜的身邊,至少他可以保護她。還說他本打算留下她,用她向慕容瑾瑜交換五萬兵馬,但是他覺得她值得更多。

交代的這麼事無巨細、這麼清楚明白,他果真是打算豁上性命。

“不,我們不能走”!十七對小魚兒堅定的說。

“為什麼啊,小姐”?小魚兒不解的問。

“因為,我相信他會得勝歸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不能走,一定不能走。

這是計劃?難道她來到晉楚無期身邊,不是偶然?頭好痛,也罷,眼下情勢危急先度過這一關再說。

“小姐,你的臉色不好,不舒服嗎”?小魚兒擔心的問。

十七擺擺手說:“沒關係,可能是昨晚飲酒過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