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的提爾之手也沒有什麼可以爭奪的。因為,你連德米提雅都不如。作為你的長輩,我可以預見,不久之後,你要麼給德米提雅、要麼給銀色黎明逼迫到沒有退路,唯有一死。送給你一瓶安眠藥水,喝下她,可以給你最後的安靜,拯救你最後的靈魂。”
布麗奇特·阿比迪斯雖然滿心不滿,但還是接過巴利·韋斯溫手中那個瓶子,瓶子裏麵的藥劑冒著金色的光芒。
記憶的混亂,讓布麗奇特·阿比迪斯猛然不曉得這一切是真是假,但眼前的真實仍在發生,一個白銀之手的聖騎士在前麵牽扯亡靈化的瓦德瑪爾,另一個從後麵,將瓦德瑪爾的骷髏頭顱砍下,周圍的血色‘複生者’一個個倒下。
猛地,布麗奇特·阿比迪斯摸到胸口藏著的那個瓶子,巴利·韋斯溫送給她的瓶子,這記憶,似乎不是假的,布麗奇特·阿比迪斯心中想著,然後她蹲下身子的瞬間,將瓶子裏麵的藥水,悄然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藥水滾入她的喉嚨,有些刺辣,真的好難喝,布麗奇特·阿比迪斯心中想到。
“布麗奇特,你還好麼?”杜安看著布麗奇特·阿比迪斯突然單膝跪在地上,有些心疼的向前幾步問。
“是杜安?”布麗奇特·阿比迪斯抬眼看了這個老禿頭一眼,心中閃過一絲蔑視,不過又有些高興,畢竟這個老家夥關心自己是真心的,她心裏道。
大廳中的亡靈,已經清理完畢,所有人都看著單膝跪著的布麗奇特·阿比迪斯,唯有德米提雅蹲在瓦德瑪爾的屍體邊。
“我要懺悔!”布麗奇特·阿比迪斯開口道,“我不適合當一個將軍。但是繼承父誌,這又是我的責任。”
布麗奇特·阿比迪斯的腦子清醒中又有些混亂:“德米提雅,對不起,我真的很敬重你,但也很妒忌你、更害怕你,自從你揭穿巴納紮爾的真麵目以來,你的所作所為一直在破壞血色十字軍的根基,因為你要建立新的製度。”
“你知道嗎?自從你包庇那些高等精靈、矮人、侏儒,帶著這些雜亂的部隊離開,提爾之手的血色十字軍偷跑、叛變的多不枚舉。搞的我狼狽!”
“之後呢?你又像施舍一樣,將一群混亂的冒險者送來提爾之手,名義上是幫助提爾之手,實際上,帶壞了提爾之手的風氣,讓剛剛平靜的提爾之手又混亂起來!”
“德米提雅,你的自以為是,我已經受夠了!”
德米提雅蹲在瓦德瑪爾的屍體旁,聽完布麗奇特·阿比迪斯的話,終於抬頭道:“所以,你用瓦德瑪爾的字跡偽造信件,將我當成誘餌,騙我陷入巴納紮爾的埋伏,是嗎?”
“不錯!”布麗奇特·阿比迪斯看著德米提雅笑了,但流下兩行清淚:“可瑪爾蘭率領部隊在斯坦索姆遭到伏擊,這真不是我願意的,巴納紮爾和克爾蘇加德算計我也很後悔!我的罪惡,我懺悔。”
“那麼提爾之手呢?”德米提雅輕聲問道。
布麗奇特·阿比迪斯愕然,她扭頭看著周圍的‘複生者’屍體與恐懼魔王的頭顱,心中的懊悔,難以訴說,臉色變的淒慘,痛苦道:“啊.....我的路造的孽!這罪由我承擔!生生世世的罪......”
說罷,她倒了下去,無法起身。
“布麗奇特?”杜安撲過去,想攙起她,卻發現她嘴角一絲綠色的液體,接著口中噴出淋漓鮮血。
布麗奇特·阿比迪斯,抽搐著,她仿佛看見了長著翅膀的東西,在意識深處,然後這情形又像泡沫一樣破碎,最後意識深處隻留下自己的跪著懺悔的樣子。
“對……不起!”她死在了杜安法師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