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腳趾畢竟不如手指靈活,豹子腳趾剛動,杵在地上的狙擊步槍便直接被陳小手踹飛了出去,但是,也正因如此,豹子那已經彎曲扣住扳機的腳趾,借力之下,槍聲驟響。
好在,槍響之後,射出的子彈徑直打在了不遠處的一株樹幹上,嘭的一聲,子彈深深的嵌入樹幹內,崩掉了好大的一塊樹皮。
“你奶奶個嘴兒的,知道你心眼這麼小,老子才懶得搭理你這煞筆!”死死的將豹子摁在地上,陳小手滿嘴粗口的罵道。
豹子瞪著血紅的雙眼,用力掙紮著叫道:“陳小手,老子毀在你手裏了!老子想死,你他娘的攔著老子做什麼,給老子滾一邊去!”
“教官,你這又是何必,勝負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不知何時來到豹子身邊的柳雲龍,蹲在他身邊,搖頭說道。
豹子一怔,見鬼了似的看著柳雲龍,道:“你、你沒死?”
“死個球,他是我兄弟,沒把握的事兒手爺怎麼會去做,更何況是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要我兄弟性命的蠢比事兒!”陳小手大聲道,突然間,這貨仿佛想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道,“小豹子啊,你不會我一槍打出,把老二直接給幹掉了,所以才想引頸自殺的吧?”
豹子臉色漲紅,囁嚅了半天,冷哼一聲道:“先放開老子!”
陳小手戰起身,哈哈笑道:“老二,你跑回來幹毛,教官還沒打呢,回去、趕緊回去,頭頂葡萄,咱哥倆好好的見識見識豹子教官的絕世槍法。”
豹子蹭的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沒搭理陳小手,直接抓住柳雲龍,神經兮兮的問道:“柳同學,你腦袋確定沒被子彈穿個血窟窿?”
柳雲龍無奈的低下頭,道:“豹子教官,老大那一槍直接將我頭頂上的葡萄打了個稀巴爛,估計,除了打碎了幾根被風吹起的頭發絲之外,我是毫發無傷啊。”
豹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柳雲龍的頭頂,發絲上有一小片的被打爛的葡萄留下的碎渣,仔細看了看,竟然真的如柳雲龍說的那樣,毫發無傷!
這、這簡直顛覆了豹子對狙擊手的基本常識。
“你、你真的沒受傷?!”豹子滿臉不可置信的咽了口吐沫道。
不怪豹子如此的驚訝,一個狙擊手,尤其是出色的狙擊手,影響他的不僅僅風速之類的外在判斷,更重要的是心態,這一點,在實戰中尤為重要,在實戰解救人質中更為的重要。
對狙擊手而言,實戰和實戰也不盡相同,上戰場殺敵,憑借出色的訓練所形成的近乎本能的意識,隻要尋找到一個合適的隱蔽點,便可以直接狙殺敵人;但是,很多特警狙擊手所麵對的,卻經常是一些劫持人質的犯罪分子,在犯罪分子有人質做保護的情況下,很多出色的狙擊手都不敢輕易開槍,哪怕是得到了上級的命令,有些心態不過關的狙擊手,依然會臨陣時考慮太多,以至於明明能一擊擊斃犯罪分子的槍法,卻出人意料的傷到甚至直接打死了人質。
這種事情,雖然不常見,但是也並不是沒有。
作為狙擊手的豹子,自然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然而,讓他驚訝震撼的是,陳小手那一槍,幾乎是隨意而為,他還沒見過,有狙擊手會牛逼到如此的程度,哪怕是在二戰時期號稱狙擊之王的卡洛斯。海斯庫克估計都沒有陳小手這般猶如信手拈來般的隨意、瀟灑!
在確定了柳雲龍確實沒有受傷之後,豹子轉身看了看陳小手,又看了看柳雲龍,聲音幹澀的道:“柳同學,你、你確定沒有作弊?放在你頭頂上的那顆葡萄,真的是黑小子一槍崩碎的?”
聽豹子質疑自己的槍法,陳小手頓時不樂意了,扯著嗓子叫道:“教官,你這什麼意思?質疑我?那成,老二,六百米開外,繼續腦袋頂葡萄,我再來一槍,讓小豹子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狙擊手!”
“我去,我都成你倆的道具了。”柳雲龍苦笑。
“我、我不是不相信,是完全不相信,從來沒有人能夠做到六百米之外,一槍打碎一顆葡萄。哦,不對,是打碎人腦袋上頂著的一顆葡萄。”
豹子把一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哪怕是把這事兒告訴連長,他也會和自己一樣,充滿懷疑的吧,畢竟,六百米的距離,打碎一顆目標極小的葡萄,哪怕是有丁點兒的差錯,站在自己麵前的柳雲龍,就會眨眼間成為一具死屍的啊!
“靠,教官,你們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你這麼質疑我,手爺很受傷、很受傷!”陳小手一臉很受傷的表情道。
“那、那你能不能再打一次,讓我親眼見證奇跡出現的一刻?”豹子道。
聞言,柳雲龍腦門頓時飛起一片的黑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