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籠罩在大荒城上空的黑幕消失了。
但是,大荒城中的居民還沒來得及歡呼,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整個大荒城的上方,此時已經完全被各種戰艦、飛船占滿,在戰艦飛船之外,更有大量的修士沉默地懸空在四周。
沒有了那層黑幕,眾人反而感到了一種更大的壓抑。
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仿佛,血腥的戰爭,一觸即發。
“嘩——”
在人們驚恐的眼神中,大批的戰艦和飛船飛速地下沉,那些散發強大威壓的修士更是潮水般落向大荒城。
看著越逼越近的龐大的猙獰戰艦,不隻是普通民眾,就連大荒城中的眾多修士都禁不住心跳加速,冷汗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在距離地麵僅有千米之遙,這些戰艦才終於停了下來,給近在咫尺的大荒城居民以如山般沉重的壓力。
而那些潮水般落下的修士,則是迅速地湧向城主府的方向。
“這是要執行斬首行動了嗎?”信天感受著外麵的一舉一動,低聲自語道。
這次圍城的修士,幾乎都是萬寶境修為以上,行進的速度快得驚人,片刻後就將大荒城城主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天上、地下、四麵八方,到處都布滿了沉默的修士。
層層圍困之中,信天卻是進入了一種明心見性的絕對冷靜之中。
早在黑幕降臨之時,信天就遣散了城主府內和城主府附近居住的所有人,隻留下自己和納蘭飛雪。
二人隨時可以躲進萬化起源寶瓶之中,外界的陣仗雖大,信天卻絲毫不懼。
況且,這些日子以來,信天也準備一些應對的手段。
“轟——”
在所有修士都占據了有利地形,就要采取進一步的行動時,信天恰到好處地開啟了雙重奇陣之一,“霧與火”。
“迷天亂地”,和“霧與火”。
上次布陣的資源僅僅用了一小半,陣心主能源土行之心,也僅僅是由119米的直徑縮小到了90米左右,足夠再來一次大型的惡戰。
同上次一樣,首先開啟的是“霧與火”。
瞬間,濃厚的白霧彌漫了整片天地。
以城主府為中心,直徑上千公裏範圍的大地都被籠罩在“霧與火”之中。
而那些圍困城主府的大量修士,則是被徹底圈在了大陣之中。
“混賬!”大荒城上空,一艘壓得極低的血紅色三角形飛船之中,一聲暴怒的聲音響徹整片天地。
“真是找死啊!”另一個類似囈語的充滿魅惑的女性聲音,也從一艘極為漂亮的鵝卵形粉色飛船裏傳出。
顯然,被瞬間困進大陣之中的,不僅有倉赤宇宙國的修士,陰陽和合宗的修士同樣難逃厄運。
“竟然還敢武力反抗!”如同黃金戰神般的鐵戰一步邁出,直接出現在“霧與火”上方。
一名身穿鵝黃薄衫的絕美女子也飄然出現。
鐵戰衝那絕美女子微微點頭,然後麵沉似水地向著“霧與火”的方向沉喝:“信天,你可知罪——”
“你可知罪——”
“你可知罪——”
鐵戰的聲音如同一種神音,低沉而又充滿了強大的意誌,不斷向“霧與火”之中蕩去。
在這種猶如神音的襯托下,一臉正氣的鐵戰如同一尊真正的黃金戰神一般,高高在上,像是對一個罪不可恕之人做出審判。
無數大荒城民眾遙遙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心神激蕩,滿懷羞愧地低下頭來,好像是自己做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般。
人群之中,沐傾城等不禁暗自心驚,“離得這麼遠,都感受到如此強大的蠱惑,連我們都幾乎要叩拜懺悔,小天他就在這種聲音的正中心,這怎麼抵禦得住?!”
“也許,那個納蘭飛雪應該有些辦法吧,不至於讓小天一下就吃了大虧!”
此時,即使是視信天為絕對領袖的地球眾人,都禁不住為信天擔心,下意識地就寄希望於那個神秘的納蘭飛雪身上。
“罪?”
這時,一個略含嘲諷的憊賴聲音揚起,輕飄飄地傳遍了整座大荒城,“好吧,你說有罪便有罪吧!”
“可是,我說那個……那個金甲蟲,現在是你的人在我手裏,你這樣囂張不太好吧?”
“嘩——”
信天此言一出,整個大荒城頓時喧嘩起來,甚至隱隱有嗤笑傳出,再也不複之前的緊張莊重的氣氛。
鐵戰聞言也是一個趔趄,險些一頭從空中栽下來。
“簡直……簡直混賬至極啊!”鐵戰的臉膛憋得通紅,“什麼叫金甲蟲?!老子這是黃金戰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