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有一個問題之前問你沒有意義,”卓清凡的臉色嚴肅了起來,“現在不同了,我現在雖然隻是一縷殘魂,但依舊可以悉心指導你修煉。隻是,你仔細想過沒有,你以後究竟要在哪裏生存發展?生界,還是灰界?”
信天徹底愣住了。
在哪裏生活,生界,還是灰界?
在來死魂域之前,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可是如今不同。
死魂域根本不是生界之人理解的那樣,隻是一個附屬的狹隘的死魂的歸宿,這裏完全是一片獨立於生界的天地。
無論疆域還是世界的等級,完全不遜色於生界。
這裏同樣是一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不同於生界分為眾多的各級宇宙,灰界就是一個整體的世界,低級如渾渾噩噩的球狀灰魂,高大上如師尊這樣的半步灰神,甚至是真正的灰神,都生活在這個廣博至極的世界裏。
以師尊之能,無數億萬年的悠長壽命,也不過是混跡了灰界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灰界的精彩遠遠超出了信天的想象。
況且,師尊對自己有重恩,連神器這樣的寶貝都贈與了自己,師尊的血海深仇自己豈可不報?
想要對一個“神”複仇,自己必然要在灰界修煉無盡歲月,必然要經營起自己的龐大勢力,這才有成功的可能。
然而,生界,依舊是自己難以割舍的地方,尤其是那個新生的地球。
所謂的地球之主,信天根本就沒有看在眼裏。但那裏有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自己的親人。
又如何能讓信天割舍?
思緒良久,信天終於開口,語氣蘊含一種堅定:“師父,生界、灰界,我都要。”
卓清凡驚愕地看著信天,半晌才暢快地大笑起來,“我果真沒有看錯你……有想法啊……”
雖然信天說得簡單甚至可以說是語焉不詳,但從信天自信豪邁的目光中,卓清凡還是明白了信天的意思。
無論生界還是灰界,信天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人生極致,世界之巔。
在灰界要手刃卓清凡的仇人——弑神。
在生界也要登上萬眾之巔,一覽眾山小。
何等狂妄的想法。
這就像一隻螞蟻,夢想著有朝一日成為高高在上的神,甚至是可以決定神之生死的至高存在。
可笑嗎?
不!隻要有夢想,屌絲可成神。
試問有多少神是生而為神?真正登上巔峰的絕世強者,又有哪一個不是出身於草莽,起身於低微?
“孺子可教……”卓清凡對信天是越看越順眼。
“不過,夢想雖然好,但還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地來。”卓清凡接著說道,“如今你迫切要過的一關就是廢城。”
卓清凡知道,夏青青是信天的執念,而要救夏青青就隻有回廢城,因為隻有在那裏才有可能搞到魂晶。
魂晶雖然珍貴無比,但那也是對生界而言,在灰界,魂晶幾乎一文不名。所以即使是卓清凡這裏也根本就沒有魂晶。
而且,無論是信天還是卓清凡的殘魂,都沒有能力禦使五彩玲瓏塔快速到達別的灰城。
隻有回廢城。
但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如今的廢城恐怕不會對信天太過友好。
那個呂方子顯然是魅族族人,估計也是這次終極試煉的實際執行者,其目的自然是生界人族的那個天級宇宙。
而如今,好端端的一場戲被信天毀得一塌糊塗。
這還不算,連各族派來參加終極試煉的種子都幾乎被信天屠戮幹淨,而且是當著各族強者的麵開的殺戒。
如此“囂張跋扈”,在那些一貫無人敢忤逆的絕世強者眼裏,絕對是不可饒恕的。
可以想見,如今的廢城一定是殺機四伏,想要將信天殺之而後快的絕對大有人在。
“廢城我是一定要回的,”信天目光堅定地看著卓清凡,“師父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嗯……”卓清凡隻是稍稍沉吟了下,就微笑說道,“辦法當然有,隻是有點憋屈……唉,要不是隻剩下了一縷殘魂,小小的廢城算個屁,放個屁都能滅了。”
信天愣愣看了看卓清凡,似乎沒想到一向嚴肅的師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粗話,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能再活上近千年,確實是個好消息啊。
“隻要能回廢城,幫青青解了噬魂蟲之患,受點憋屈算什麼。”信天有點滿不在乎,“師父快說,到底是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