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循聲望去。
說話的是旁邊一個臨窗而坐的消瘦男子。
男子約莫二十歲許,眉如劍,目如星,竟然也有一副好皮囊,冰冷的表情更讓他有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這使得他身邊兩個極為標誌的美女隻是稍微看了眼信天等人,又將滿是迷醉的目光黏在了他的身上。
信天疑惑地看了眼對方,遲疑地說道:“我們認識嗎?敢問這位癩蛤蟆高姓大名?”
“我叫蘇羽綸……嗯?”男子隨口答道,隨即暴怒,“混賬,竟敢辱罵本公子是癩蛤蟆,不知死活!”
說著,麵色微微漲紅的蘇羽綸就要起身過來“教訓”信天。
“蘇公子,請息怒。”一直殷勤招呼信天的漂亮女子趕緊打圓場,“這裏是外殿殿主呂方子大人所轄的場所,嚴禁打鬥。”
蘇羽綸看了眼漂亮女子,稍稍緩和了點語氣,“不要拿呂方子大人嚇唬我,我就是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下,與你無幹。”
“你要是堅持,我也不會阻擋,”漂亮女子不卑不亢,“隻是,在這裏挑起爭鬥會被自動扣掉一半的積分。”
蘇羽綸麵色一滯,隨即對信天冷冷說道:“看你不過一星灰衣,靈智恢複得卻很不錯,生前必然也是驚才絕豔之輩,可敢與我打個賭,你若是贏了,我可以將我全部的生存點都轉給你。”
信天似是不堪挑釁,立刻開口問道:“你說,打什麼賭?”
蘇羽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淡淡說道:“賭你身邊這位仙子的清靜。你我公平一戰,你勝,我的積分歸你;你若是輸了,我也不要你的積分,離開這位美女,別再花言巧語地騷擾仙子的清靜。”
蘇羽綸這幾句話說得雲淡風輕,無論輸贏,自己都得不到任何好處,仿佛一切都是為了夏青青著想,一副地道的君子風範。
他身邊的那兩位美女看向蘇羽綸的目光更加癡迷,顯然是愛煞了蘇羽綸這種脫俗的風度。
信天聽得心中奎怒,臉上卻不動聲色,“你可真是打得好算盤,你是七星灰衣,怎麼和我這個一星灰衣公平一戰?再說,你要是輸了賴賬怎麼辦?”
“這個簡單,”蘇羽綸淡然說道,“我隻需服用灰衣之家專製的壓製灰魂之精的藥丸,就可以將自己的實力壓製為一星灰衣。至於賴賬,有灰衣之家做公證,沒人敢賴賬。”
信天轉頭看了看招待自己的漂亮女子,“他說的話可有不實之處?”
“沒有不實之處,”漂亮女子欲言又止,“隻是……”
“那就行了,”信天打斷了漂亮女子的話,轉向蘇羽綸,大咧咧說道,“我和你賭了。不過今天不行,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要是不急,我明天再收拾你。”
“好,我們先立下契約。”蘇羽綸瞥了眼信天身邊一直安靜坐著的夏青青,眼中閃過一絲熱切。
漂亮女子還想說些什麼,但在信天和蘇羽綸的堅持下,隻得為二人辦理了契約手續。
隨後,漂亮女子將信天和夏青青拉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低聲埋怨道:“信公子,你太莽撞了,看在你那一個生存點的份上,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明天一戰,你必輸無疑。”
信天看似滿不在乎地問道:“美女為何這樣說?大家都是一星灰衣,勝負尚在兩可吧!”
“我叫田蓮花,公子叫我小花即可。”田蓮花說道,“你想啊,那個蘇羽綸即使將實力壓製在一星灰衣,但他的身體強度還是七星灰衣啊,就是硬磨也能把你磨死了,公子靈智恢複得這麼好,怎麼會想不通這個道理呢?”
“哦,”信天恍然,接著說道,“小花啊,你好像很不想那個蘇羽綸贏啊,一個生存點不至於讓你這麼做吧?”
田蓮花沉默了下,恨恨說道:“那個蘇羽綸看上去玉樹臨風,其實……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好鳥……”
信天聞言八卦心大起,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莫非你被他……”
“沒有!”田蓮花臉色微微漲紅,急忙說道,“多虧本小姐聰明,才沒讓那個王八蛋得逞!”
信天看了眼有些激動的田蓮花,聽到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子大爆粗口,莫名就有些開心,禁不住嗬嗬笑了起來。
看著信天幹淨的笑容,田蓮花也忍不住想笑。
有時候,人和人的關係很微妙,有些人,你一看就會心生厭憎,而有些人,莫名就會生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