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行出了多遠,這隊兵馬將肖瀾等人送到了一座頗具規模的院落當中,選了一處東廂房將兩人安頓了下來。
一頓忙碌之後,肖瀾正要跟那城隍說些感謝的話,不防聽得一陣雄雞報曉之聲。
那城隍卻是臉色一變,拱手道:“二位上仙,日落而出雞鳴便返,此乃陰差鐵打的律法,小神雖為城隍卻也不敢壞了規矩,二位上仙隻管放心在此居住,小神先回陰府交差,晚間再來探望二位上仙。”
說話間也不等肖瀾二人要說什麼,便與那些陰兵陰馬紛紛化作青煙,轉眼間便鑽入了地下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大眼瞪小眼的肖瀾兩人。
這話怎麼說的,剛到了地界卻走了主人,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想要詢問這個城隍,想要打聽一下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離著嶒山有多遠,還沒等開口,人家卻已經火急火燎地走了,忍不住搖搖頭,心想隻好晚上再問了,便於金蟬子二人各自盤膝坐好,一個繼續修煉療傷,一個繼續誦經消磨身上的妖氣。
當再次聽到金蟬子誦出那段熟悉地經文之後,肖瀾恍惚之間又仿佛化作了一尊明王金剛,經曆著各種奇怪的夢境,而持續運轉的不動明王鎧也在這個時候悄然發生著變化。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在城外一座荒山洞穴之中,閉目養傷的餘淵猛地睜開眼睛,神色大變道:“不好!”
“當家的,怎麼了?”守護在一旁的八娘急忙問道。
就見餘淵皺著眉頭道:“我感應到留在那個和尚體內的妖氣正在減少!”
“什麼?”八娘也是一驚,頗為慌亂道:“難道那個和尚已經破解了禁製?”兩個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忍不住想到要是被金蟬子恢複了法力,想要再捉到他就難比登天了。
“喂!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我呀?”餘淵和八娘此刻怎麼也不會想到,讓他們百般惦記的金蟬子,此刻卻被一個小女孩弄得哭笑不得。
這個小女孩也就八九歲,紮著一對兒發髻,模樣俏皮可愛,此刻正掐著小蠻腰對金蟬子喝道:“快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再不說我就要喊人了?”
金蟬子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實在不知該這麼回答著小女孩的話,總不能告訴他昨晚是城隍和鬼卒把自己送過來的吧?隻好求助地看向肖瀾。
肖瀾見狀嘿嘿一笑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呀?”那模樣像極了手裏拿著糖的怪蜀黍。
誰知小女孩聞言卻回頭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誰要跟你說話了?一看你就不像好人,我在問這位光頭哥哥呢?”
肖瀾聞言差點被一口氣噎了過去,心想我這麼一個大帥哥竟然被無視了,隻好對著金蟬子一攤雙手,意思說好自為之,我幫不了你。
“阿彌陀佛。”金蟬子揉了揉腦門道:“小僧敢問這位小檀越姓名,為何會在現身此地?”
聽完這句話,小女孩合著雙手道:“光頭哥哥說話真好聽,可是人家一句都沒聽懂!”
金蟬子聞言一臉僵硬,尷尬至極忍不住伸出手來摸摸自己的光頭,實在不知該拿這個小女孩怎麼辦。
撲哧一聲,卻是肖瀾在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捂住肚子道:“你那光頭哥哥是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女孩認真地看著他說道:“這裏是我的家,我為什麼就不能在這裏呀?”
“呃!”這回兒輪到肖瀾和金蟬子傻眼了,這裏是她的家,那城隍將自己送到這裏又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