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爺子大步向前邁去講道:“走了,我那老朋友八成正在自己廟宇中,就看小六能不能和他溝通。”
時間不大,古樹稍稍分立兩旁,在林子中出現一條蜿蜒鵝卵石甬道,青草依依,藤條伸展,越向前走越是清幽,泥土氣息更濃,地勢漸行陡峭,遠遠觀看繚繞的霧氣中矗立著一座精美建築,不算太高,二十米左右,通體白玉雕成,上麵立一尊人類古代神祗雕像,美侖美奐,也許經曆了無數世紀,在神像的表麵生出一些包衣,略微斑駁,卻更透露出一種滄桑美感,叫人看了難忘。
神像下是一間廟宇,實則就是一座靜室,這建築本身便是是古董,也不知道怎的被智者發掘出來成了居所,在靜室的外圍是一圈狹長涼亭,很多小孩子正在此地遊玩嬉鬧,見著木老爺子連忙奔了過來恭敬的站了幾排。
木老爺子慈祥的說:“娃兒們,怎麼趁我不在又來打攪靜雲智者清修?你們的屁股難道沒被打痛嗎?”
有個虎頭虎腦的六歲孩童抹了抹鼻頭高聲說:“老祖爺爺,靜雲智者說他要參悟一種概率循環分析方法,閉關十天時間叫我們在這玩個夠。”
木老爺爺嗬嗬笑著說:“你們這些個小猴子呀!我看這潛園被你們給折騰遍了,明個老祖我在園子中藏五件寶貝叫你們大家找,誰找到就歸誰,不要打攪靜雲智者了。”
剛剛說話的虎頭虎腦小家夥是孩子頭,大眼睛一亮煞有介事的說:“嗯。老祖爺爺言出必行,可別誑我們兄弟姐妹。”
木老爺子瞪眼呸道:“嘿?一段時間不見你這小虎子長能耐了,再不叫你的人散去我踢你屁股。”
終究是孩子心性,小虎子好奇的打量易水寒這些人,揮了揮手向著林中奔跑,大喊著:“老魔鬼來了,快跑呀!”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木老爺子搖了搖頭,別的孩子大多對他敬畏,隻有這小虎子調皮搗蛋,上房揭瓦,有次還差點引起生態園森林大火,不過此子身世可憐,父母都已不在,老頭也是萬般嗬護。
靜室的大門忽然洞開,從裏麵傳來聲音道:“木老回來了?既然帶了朋友那就進來吧。”
木老爺子一愣,旋即說:“怎麼?智者參悟通了現在課題?”
靜室中悵然道:“不通,不通,推算之路虛無飄渺,牽涉頗多,還要找很多古人典籍來研究的。”
眾人進到靜室,裏麵很樸素,占地不算小,牆邊堆砌著數也數不清古書,靜室中心一張三米長桌前正有一位身材修長老者揮毫作畫,筆鋒行雲流水,運力恰到好處,很多精妙蘊含其中,光是看他作畫易水寒就仿佛領悟出一些東西,可惜細細求索又無所得。
小六排眾而出,光屏麵孔上出現一波波奇異符號,過了一會叫道:“好畫?”
智者已勾完最後一筆,正想再細細回味一下畫中意境,卻被這一聲給打攪了,心中有些不悅。回頭看向易水寒等人微微一怔,隨即問:“畫何處好?”
小六答道:“揮毫落墨構思精妙,虛靜中求淡雅,畫風嫻熟精到,駕馭虛實相生,即白當黑筆墨技法深含哲理,尚且還見謙謙君子之風,一樹一石,一花一草皆浸染在文質彬彬典雅之中,安詳中顯露清新韻質,境界全出。其張力縮短了時空,哲意融於韻致,至味化於淡泊,所謂墨不多,盡得古韻真髓,在這個時代堪稱難得佳作。”
智者的麵容很刻薄,眼神更是冷漠,對於小六的高度評價不置可否。
小六並沒說完,畫龍點睛道:“作畫有益滌蕩浮躁、淨化心靈,小六在這畫中還看到了一種有序與無序。”
智者動容,隨即問:“畫中何謂有序,何謂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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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下筆的順序很耐人尋味,這山水畫有些景物並不是預先設計好的,仿佛無意下了一筆,根本未曾思考,接著順其自然就在您筆下成了景致?小六從中體會到一種事態發展哲理,仿佛您再演化某種事物進行模式,寫著某些類似公式的東西,至於所謂的有序是您預先下好的運筆規則,而無序是在規則中偶然或必然行進的道路,不知小六說的對是不對。”
智者凝望小六,輕出了一口氣說:“你不簡單,洞察力很敏銳,也許有成為智者的潛質。”說完招了招手,地麵的蒲團浮了起來,這就算是座位了。
木老爺子很得意小六表現,絲毫不客氣當先坐了上去,介紹道:“靜雲,這位是我幹孫子,旁邊兩位是孫媳,其餘人都是我乖孫部下。”
智者點頭道:“這我已看出,請問這位小六是智能光腦?”
小六嗬嗬笑說:“智者先生,我就在城中,由於我是遠古種族,現在已與光輸金字塔融合在一起,故此不方便當麵求教,才派了分身過來,剛剛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靜雲智者泰然一笑道:“客氣了,難得有人看得懂我的畫,最近研究的課題並不順利,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好好探討幾日,小六兄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