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武紅顏
傅紅顏下了舞劍坪,來到了雲麓山道。這個地方是真武七十二景之一,整個山道被雲霧環繞,人走在山道上,就仿佛置身在雲海之中。與別處山間雲海不同,真武山的雲麓山道上,不僅有如霧如幻的雲,還有不知名的香氣。
雲是什麼味?凡人是不會知道的,隻有了解雲霞生成原因的智者才會知道,雲由水氣凝聚而成,所以,雲的味道便是水的味道。
雲麓山道間的雲霧是什麼味道?是芬芳的,這是傅紅顏親身體驗到的,這味道比薔薇花香,比茉莉花清新,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野花香。
“此間雲霞蓋絕世,無名馨香誰為傳。”傅紅顏不禁隨口吟道。卻不知這句詩原本乃是為李白所作,隻不過被他改的體無完膚。
傅紅顏走著,忽然山間傳來了一聲呼喊……
“少俠慢走!少俠慢走!”這四個字在山間回蕩不絕,傅紅顏當即和道,“傅紅顏在此,來者何人?”傅紅顏內力不足,然而聲音卻也在山間雲霧中徘徊。
待得那人走近,傅紅顏方才看得出,那人竟是真武八仙中的大師兄——趙子亟。趙子亟三步並兩步跑到傅紅顏麵前,說道:“傅兄,這把劍是吳師弟給你的。”
傅紅顏聞言一愣,順手接過劍一看,你道怎的——這把劍長約四尺,劍柄由青銅所製,上麵裹著藏藍色布條用以防滑。再看劍身,清澈如一江秋水,銳利如斯,劍身環繞一股仙靈之氣,與這山間雲霧交相呼應。
“這……這是?”傅紅顏握著劍柄,仿佛聽到了一陣陣劍鳴。趙子亟笑道:“啊,傅少俠恕罪,這把真武劍本是傅兄所有,傅少俠受傷之後,吳師弟替你保管。這些時日忙的頭昏腦脹,我們已經忘記此事,適才你與吳師弟交流劍術之時,吳師弟感受到了這把劍的不安,這才想起了它,於是便讓我將它轉交於你。”
果然是真武劍!
傅紅顏霎時間腦海中晃過一係列的信息,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手持這把劍,馳騁疆場,縱橫武林。又仿佛感覺到了這把劍正在呼喚著自己。
“怎麼回事!”強大的信息量讓傅紅顏的大腦一時間膨脹起來,那種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一個個捕捉不到的畫麵在他眼前亂晃,他再也忍受不了,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從真武劍上迸發出一道七彩光芒,將整個雲霞山道映照的五光十色。傅紅顏緩緩睜開眼來,入目的卻是一片漆黑的虛無,就仿佛置身在宇宙之中。
“嗬嗬,夥伴,你來了啊。”虛空之中,忽然傳來一聲狂傲中帶著三分疲憊的聲音。傅紅顏順著聲源看去,隻見一個長相和自己完全一樣的人一臉冷漠的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
這個人,簡直就是自己!
是的,他除了穿著氣質和傅紅顏不同之外,其它地方簡直完全一樣。傅紅顏沒有想過,原來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麵。他也從沒想過,自己狂放不羈的樣子,竟然是這麼的帥氣迷人。
傅紅顏在表世界一直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完全就是一張大眾臉。可是,在這虛無縹緲的空間中,傅紅顏眼前站著的這個和另一個自己雖然也是這張臉,但卻讓傅紅顏產生了“帥哥你是誰”的錯覺。
“嗬,夥伴。裏世界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表世界的事情有我,你完全可以放心,所以,安心的在裏世界待著吧。等我傷好了,就會和你換回來,那時候,你可就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了。”另一個傅紅顏說話的語氣就仿佛是個久經江湖的遊俠。
“……”傅紅顏不知道該說什麼。
另一個傅紅顏看著傅紅顏的表情,嘴角揚起了笑容,說道:“留下來吧,繼續我沒愛完的愛。而我,也會實現你曾經的期待。”這樣類似於告白的語言,出現在另一個傅紅顏的口中,讓傅紅顏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另一個我。”傅紅顏終於抬起了頭。
另一個傅紅顏正品著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紅酒,聽到他的喊聲,便停了下來,靜靜地等著他的決定。
傅紅顏神情漠然的說道:“另一個我,也許張夢白說的對,你和我雖然是同一個軀體,卻擁有著不同的靈魂,我和你是相反的。曾經的傅紅顏,我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今後,我將會以我的風格,踏出屬於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