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落凡走遠了,福全臉上的笑意全部消失,有些凝重地看著一身淺藍衣裙的落凡,怎麼看,都覺得那身衣服跟當年的沈姨娘的衣服是一模一樣的,也難怪他會認錯。
隻是,落凡一向都隻穿白衣,怎麼今兒個換了這身衣裳?她想幹什麼?
落凡回到院子裏,隨意把蘭花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休息了會兒,就去前廳用完膳。隻是,經過福全被嚇一事和他脫口想說的話,她越來越肯定,當年,沈蘭的的確確是被陷害冤枉的,這樣的話,竹子也太可憐了。
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突然一聲驚喜的“落姑娘?”嚇了她一大跳。
落凡被嚇得拍著胸口直呼氣,看清了來人後,嗔了他一眼,“風舟,青天白日的,你嚇我做什麼?”
風舟有些委屈地看著她,“我哪裏嚇你了?我隻不過是叫了你一聲而已。”
落凡給了他一記白眼,“就算是叫我,不用這麼誇張吧?嚇得我魂都差點沒了。”
風舟嬉皮笑臉地說,“這不是沒見過落姑娘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嗎,一時間,不敢確定是你,所以,有點驚奇。”
“那現在確定了?沒事了?那就去吃飯吧。”
“落姑娘,”風舟走在落凡身邊,小心地試探道,“公子沒跟你一起回來?”
“沒有啊。”
“可早上,公子不是去找你了嗎?怎麼就你和那個王爺回來了?”
落凡一愣,想起一件事,看著風舟,問道,“你家公子怎麼知道我在哪兒的?”
風舟看了落凡一會兒,那一會兒,他的眼睛裏,驚訝與震動,憤怒與譏諷不斷閃現,末了,涼涼地說了一句,“您都不知道,我一個做手下的哪裏會知道?哎,公子可真傻,人家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他還大半夜的去找人家,看到人家沒事了才走,他做了那麼多事,人家卻什麼都不知道,一心都隻念著那什麼子卿。哼!”說完,揚著頭,冷冷地走了。
落凡有些奇怪地看著風舟,他那話什麼意思?難道昨兒晚上,百裏塵有去找過她?可是,怎麼沒人提起過?
微微苦笑一下,去找過她又如何?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舉動罷了。
用過晚飯,落凡尋了個理由獨自出府一趟,沒讓龍澤禹跟著,龍澤禹居然也很爽快地沒有糾纏。
落凡買了些東西回侯府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侯府門口掛著的紅燈籠散發著暈紅的光芒,鎮守在門口的兩頭石獅子在微暈的光芒下卻有些猙獰的可怕。
落凡手裏提著東西,拾階而上,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喚她,回頭,卻見百裏塵站在石獅子旁,劍眉微皺,目光微寒,神情冷漠。
落凡見他這番模樣,倒似有什麼要緊事要說一般,便走了過去,客氣地問道,“百裏公子,有事?”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百裏塵看著落凡,漆黑的眼眸如濃墨又深沉的蒼穹,卻又隱隱有一絲希冀如同天空裏閃爍的星子。
落凡奇怪又好笑地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不僅僅你認識我,我也認識你,甚至,我們之間發生過一些事,是不是?”百裏塵又補充道。
落凡哂笑一下,側眸看著他處,想了一會兒,又看著百裏塵,說道,“既然當初選擇了遺忘,現在又何必要想起?不過是些無聊的事,即便想起來,亦不過是給公子添堵罷了,不若忘得幹幹淨淨,最好永遠都不要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