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姚萬柏突然臉色大變,臉上,眼裏,全是驚懼之意。
“帶下去!”百裏塵冷冷道!
姚萬柏被帶了下去,隻是口裏一直狂喊著,“瘋子,瘋子,瘋子……”
大殿內,很是安靜,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好似,都已經被這個惡魔公子給嚇到了,隻除了落凡和伊娃斷斷續續的哭聲傳來。
“龍澤康,輪到你了!”百裏塵傲然冷視著高高在上的皇帝。
龍澤康隻是鐵青著臉盯著他。
“百裏塵,縱然二十多年前,我父皇做了對不起你們百裏一家的事,可是,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令尊令堂早已化作森森白骨,即便你殺了所有人,又能讓他們複活嗎?”龍舒翰沉聲道,“若今日你殺了我父皇,來日,我必定再找你尋仇,這樣尋來尋去,有何意義?”
百裏塵冷冷一笑,嘲道,“你以為,你今天能活著離開這裏嗎?”
龍舒翰微微一驚,然後就看到那道黑影忽然襲來,他甚至都來不及要反抗……忽然,一道身影似閃電般突然而至,強硬分開了百裏塵和龍舒翰。
百裏塵被逼得後退幾步,皺著眉,目光若玄冰般落在突然出現的落凡身上。
“季安荀,”落凡的聲音平靜地不帶一絲情緒,好似一潭死水,好像出自沒有感情,沒有情緒,沒有思想的傀儡之口,這一刻,已經沒什麼好心痛的了,隻剩麻木和漠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今日,就請在場的文武百官作證,我水落凡,和你百裏塵,恩斷義絕,從此形同陌路,互不相幹!”說著話,一手拽下手腕上,季安荀親自雕刻,親自戴在她手上的木鐲,用力一擰,碎成了木渣,隨風而散,碎落在大殿上。
她的手腕上,還有一絲淡淡的被刀割傷的疤痕,雖不明顯,卻足以看清。
百裏塵漠然看著落凡所做的一切,幽深而沉靜的眸子裏微微閃過震撼,臉色,不可抑製的泛白,完全舒展的眉頭間是幾不可察的絕望——那是徹底毀滅的絕望!
隻是心裏,卻在想,原來她真的可以如此平靜的麵對這一切變故……這樣,甚好,甚好!
落凡自地上撿起那把微微出鞘的龍霄劍,聲色漠然道,“二十年前,龍澤康所作所為,的確該遭天譴,你要殺他,我本不該有何異議!可他卻是我義父義母唯一的兒子,也算是我的義兄,看在我義父義母的份上,我也不該讓他死於你手!況且,你可以不在乎天下百姓,我卻不能,我無法忍心看著他們生活在國之動luan之時,所以,你想要殺了龍澤康,想要得了這天下,想要踏上皇位,除非,我死!”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百裏塵冷道。
“我信,我信你會殺我!”落凡忽然一笑,卻是冷冷的嘲諷,“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殺我!”她拔出龍霄劍,頓時,大殿內,好似珠光璀璨,五光四射,卻也如寒冬突臨,大雪突至,冷風狂卷般的冷澈入骨——還有,好似是君臨天下的威勢,讓人懾服!
拔劍之時,落凡手一動,在眾人眨眼間旋身舞劍,一道淩厲懾人,寒如玄冰的劍勢突然襲向龍椅上的龍澤康……
“你幹什麼?”龍舒翰和龍澤禹齊齊驚叫道,臉上俱是死灰一樣的白……她不是說了不會讓皇上死嗎?
劍勢過,落凡淡漠地站在那兒,劍尖指地。
龍澤康臉色煞白,好似不明白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但是,卻明顯地感覺到一道殺氣迅速而過,好像自己,被人從頭到腳給劈了,劈成了兩半……脖子上,好似有些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