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義父義母都不在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思念之情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她,好想義父義母,也好想現代的母親,甚至,還想現代的龍澤禹!因為如此的心境,才吹了首如此哀涼的曲子,更增添了幾分傷感。
而看在伊娃的眼裏,她以為落凡平日裏的不在乎都隻是強裝的,此刻,逸王府正是吹吹打打,熱鬧非凡,愛人成親,新娘卻不是她,這個時候,她才願意流露出傷心來!
越是這樣想,伊娃對龍澤禹的惱恨之意越來越濃!哼,真是個厚臉皮的臭王爺!她就知道,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該知道,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如今,竟害的凡兒如此神傷!
笛音落,落凡放下手中的笛,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眉宇間,竟是悵然之色;心裏,酸澀不已。
仰頭看著天上的月,隻有通過它,寄托自己的思念——媽媽,義父,義母,凡兒沒那麼堅強,凡兒好想你們,好想跟你們在一起——春風輕拂,飄起漫天的梨花,白清如雪,溫潤,晶瑩,帶著素潔的芳香,和著落凡的淚,一起落下。
“凡兒,你怎麼哭了?”伊娃有些慌了,急忙拿出手絹要給落凡擦淚。
落凡接過手絹,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笑了笑,說:“沒事,隻是有些想家了。”
“凡兒——”伊娃有些難過的看著她,一定是因為那個臭家夥,凡兒才會如此,可她,即便是如此傷心了,也不願說出半個埋怨的字。
真是越想,越氣憤。
恨不得將龍澤禹抽筋剔骨!
“不早了,你先去睡吧。”落凡知曉她的“以為”,但是在這個時候,她越是去解釋,隻會更讓伊娃誤會。
“你呢?”
落凡看了看遠方,一片漆黑,如稠墨,“我再坐會兒。”
伊娃歎了口氣,也對,這個時候,她是需要安靜的待會兒,“好吧,你也別待得太久了。”
當她轉身,看著前麵的兩個人,愣了一下,脫口喊了出來,“季石頭,你怎麼在這兒?”
落凡回頭看去,夜色之中,一身黑衣的季安荀幾乎被黑夜淹沒,而她,顧著思念,也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
聽到那首憂傷的曲子,他便來了,看到她如此的傷心,卻堅強的掩飾著,讓他心疼,心中,卻又有些晦澀不明的情緒。
“路過。”季安荀淡淡的吐了兩個字。
他身後的風行聽了之後,鬱悶不已。什麼路過啊!明明是他聽說落姑娘在這裏,特地趕來的。
可是,看到落姑娘為別的男人流淚,公子心裏,不好受吧。
伊娃有些不信,不過也沒說什麼,從他身畔經過時,看到風行手中的披風,搖頭歎息。——喜歡別人,又不說,人家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真是個笨蛋!
季安荀走了過去,看她風中更顯單薄的身軀,幾不可察的歎息了一聲,從風行手裏拿過披風,遞給她,“夜裏風大,多穿些好。”
落凡愣了一下,這人,有隨身帶披風的習慣嗎?
季安荀看她如此詫異,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唐突,故作鎮定的胡亂解釋著,“風行懼寒,多帶了一件。”
連風行也愣了,他懼寒?他怎麼不知道?再說了,他若真的懼寒,就穿在自己身上了,哪裏會留給落姑娘啊?
公子,您能不能想個好點的理由啊?別把他給牽扯進去啊!風行在心中哀嚎,公子,您說實話有那麼難嗎?
哎……他家公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別扭!關心他們的時候,可不見這樣啊,那可是直接下命令——你,去多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