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想起最開始公開的時候，好像那個時候她經常能夠在校園裏麵碰見張哲一，每次看見他他的心中都仿佛有什麼心事，看見李依然的時候說話也經常是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麼顧忌一般。
這樣的反常讓李依然覺得，她其實也從來沒有了解過張哲一這個人。原來隻是覺得見了麵有些尷尬，沒什麼可以聊得下去的話題，現在看來，他看著自己的時候，似乎總是帶著一絲矛盾。
說不清道不明，但是那神色中卻是再也沒有了最開始時的那份火熱。
那天上午下課，李依然正要起身和李鈺一起去吃飯，因為上課的教室比較遠，再加上中午的時間一向比較緊，所以她便沒有和程光一起吃飯。李依然從位子上站起身子的時候，張哲一叫住了她。
“怎麼了？”李依然把書包背在背上，將學生卡拿出來揣在兜裏，問他。
“李依然，聽說你和程光在一起了……”
“對啊。”李依然禮貌的笑了笑，肯定了他說的話。
“你和他在一起是你自願的麼……”張哲一似乎有些失神，喃喃的話語中好像又急於知道答案，“你和他在一起開心麼？”
“你這是在說什麼啊，我和他在一起不開心那我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啊。我看你一定是被餓糊塗了，話都不會說了，你還是快些去吃飯吧。”
正好李鈺拉著李依然急著去吃飯，李依然匆匆的和張哲一說了聲再見便被李鈺拽走了。後來因為別的原因，兩個人幾乎也沒怎麼單獨的說過話
日子一點一點往後推移，轉眼間進入了十一月份，這之間林楓果然沒有再來找過她。
在李依然不知情的一天下午，林楓在廣播站做完廣播，程光約他出去打球。那個時候程光和李依然的事情被傳的鋪天蓋地，他想不知道都很難，他當然心裏也很清楚，這是李依然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告訴他，不要再接近她。
“這就是你的選擇麼……”
廣播站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他背著窗戶坐在光線陰暗的屋裏。身子像是被禁錮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麵前的播音裝置還亮著燈，大大小小的按鈕淩亂的待在屬於它們的位置上。
程光找她的時候他知道，她同意程光的時候他也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一次次的，是他自己把李依然推離了身邊，讓她覺得自己厭惡她，討厭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如今的這般結局，讓兩個人甚至連簡單地說上兩句話都變得很艱難。
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
一步錯步步錯，深陷泥潭的他當局者迷，再清醒的時候早已沒了回旋的餘地。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林楓回過神來。他關上電源，收拾好麵前的資料，背上書包走到門口，看見程光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他苦笑了下，任由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