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三月,萬物複蘇,千花鎮鵝卵石的路上,行人如織,輕輕一嗅,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鑽入鼻孔,讓人沉醉。
早晨的空氣尚且有些清冷,位於千花鎮的東郊區,有一座諾大的花家族院,遠遠望去,可見族院後有一座麵積不小的山丘,丘體之上,一大片的白骨靈花叢煞是茂盛。
視線拉近到白骨靈花叢內,就在那叢的中央區域,可見一塊洪鍾大小的磐石,磐石上正盤腿端坐一個灰衣少年,淺淺閉目,認真的修行。
少年潔白麵容,清秀臉龐,兩隻耳朵如蒲扇般大小,翹挺的鼻子下,有一張緊緊抿著的嘴巴。
白骨靈花,有著四片花瓣,每一篇花瓣上都會有骷髏一般的血紅色紋路,從而以此得名。
那花瓣之內,不住散發出無形無色的生命元氣,被少年的毛孔吸入體內,經過人體血液係統的運轉,歸入丹田。
“恩?”
可就當少年運轉第一波的生命元氣進入丹田,他的眉頭卻是陡然皺緊在了一起。
此刻,沒有人看到,少年那看似健康的體魄之內,有一團鴿子蛋大小的黑光正懸浮在丹田中央。
白色的元氣流入丹田,黑光頓時張開大嘴,一口吃掉所有元氣,咀嚼幾下後,元氣的能量波動就徹底的在少年丹田裏消失。
內視著下丹田空空蕩蕩的虛無,少年的臉上滿是絕望,清秀的眉宇間,絲絲凝重。
“無缺哥哥,還是無法喚醒花種嗎?”
視線推向很遠,此刻,就在白骨靈花叢的盡頭,有一顆長滿了紅色葉子的仙氣果樹,果樹的樹梢之上正悠閑的斜倚著一個黃衣服的少女。
當少女遠遠的看到少年臉上的痛苦時,隨即嘀咕一句,轉而如靈貓一般,躥下樹梢。
少女穩穩的落地後,可見她一身淡黃色的絲衣,俊美飄逸,乳白色的肌膚如凝脂般透亮,翹挺的鼻子下有一張飽滿的櫻桃小嘴,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充斥著淡淡的焦慮。
少女快步走到少年跟前,白玉似的小手輕輕的撫摸向少年的臉龐,問道:“無缺哥哥,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已經過去一年,你的丹田還是無法喚醒花種?”
叫做花無缺的少年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一對清澈的眸子裏流露出深深的凝重,搖頭道:“哎!已經是一年了,我又怎麼知道,或許是我做錯了什麼事,遭受上天的處罰了吧,小蝶。”
花無缺如此自怨自艾,叫做小蝶的少女立刻激動的搖頭道:“不對,不是的,無缺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怎麼會遭到上天的處罰,絕對不可能。”
花無缺柔美一笑,心中想道:“這個傻丫頭,隻想著為我說好話,豈不知我如果在家族采花節上再無法喚醒出花種,恐怕就會被發配至家族鄉下的產業,永遠成為一個廢人吧,如此重創,若不是天的懲罰又能是什麼呢?”
花無缺正自感慨間,少女的玉手忽的從腰間取下一枚黑色的巴掌大小的錦袋,說道:“無缺哥哥,這是裝的是淬血露,在你下次花叢中喚醒花種之時可以喝下它,一定對你的修煉有所幫助。”
淬血露,一種可以淬煉血肉的生命靈液,有此生命靈液刺激血肉,或多或少可以壓榨身體,激發身體潛能,從而使丹田內花種醒來。
花無缺接過花小蝶手中的黑色錦袋,輕聲一句道:“謝謝你了,蝶兒。”
接過錦袋,把它別到自己的腰間,花無缺心裏明白,他的下丹田本來就有問題,恐怕他永遠都無法喚醒花種,也可以說,他的身體,隻不過是一個廢體罷了。
花無缺正低頭苦笑間,白骨靈花叢的盡頭又忽然出現一群身著白色錦袍的五人,視線拉近,可見五人俱是腳尖踏花而行,說不出的俊美飄逸。
看到那五人飄來,花小蝶和花無缺的臉上無不都是露出了忌憚的神色,花小蝶更是拳頭握緊,丹田裏的元氣‘嗖’的從周身的毛孔中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