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北運大學,隸屬於中國華北地區,北運市,春天的一個早晨。
正值學生上課時間,如果俯瞰整個校園,都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大多數同學都有說有笑地向教學樓走去,範雨卻飛奔地逆著人流向男生宿舍樓——“玉苑”跑去,這一看就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或已經發生了什麼事。
“咚咚咚”,範雨跑到男生宿舍“玉苑”三樓302房間敲著自己宿舍的門,王正開了門,裏麵的池清正在陽台上彎著腰小心翼翼地侍弄著那盆開得很好的海棠花,那是一盆四季海棠,幾多小紅花點綴著綠葉,對於懂花之人來說算得上是很養眼的了,他還拿著一根不知在哪弄來的小木棍戳著花盆裏的土,看上去心情不錯,那盆海棠是他們宿舍今晚要送給他們導員的禮物,因為今天是他們導員的生日,當然池清還準備了自己的另外一份禮物。
王正對範雨開玩笑:“你怎麼喘得跟條狗似的,什麼事至於這樣嗎?”
“你滾一邊去,池清,咱們導員走了!”
一聽到這個王正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了,轉眼看著池清,池清立馬直起身放下手中的小棍,轉過身來說:“什麼?”緊接著池清跑出了宿舍,隻留下那清晨照進窗戶裏的第一抹陽光和那淡香甚至是無香的海棠,操場上則又多了一個順著人流奔跑的人。
池清再一次來到了那一個他不知道來了多少次的辦公室——c305,c座的305辦公室,這就是他的導員工作的地方,池清之前不知來過這裏多少次了,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門還是虛掩著,留下了一條縫,透過這條門縫池清恰好可以看見他的導員的辦公桌,上麵除了一台電腦什麼都沒有了,相比其他導員的辦公桌一看就是一個空缺,裏麵也還是有別的導員在各忙各的,池清輕輕地推開門,走到王靜好的辦公桌前,王靜好是池清導員的同事,並且兩個人都住在學校的教職工公寓,並且是同一間,關係自然是不必明說。
“老師。”池清小聲地叫道。
王靜好抬起頭來說:“哦,是池清啊,有什麼事嗎?”王靜好這一說池清這個名字竟惹得辦公室裏別的導員向池清看去,池清似乎也感覺到了周圍那冷光四射的眼睛,這讓他很不舒服。
池清還是小聲說:“老師我們去外麵說吧。”王靜好隨著池清來到了外麵的走廊裏,此時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進出導員辦公室去找他們各自的導員談這或那各樣的事情。
“老師,我們導員呢?”池清盡量地表現的不惱不火,不急不躁,其實他很想大聲問上一句,但他明白此時的他更應該有個學生的樣子,更應該冷靜,尤其是跟別的班的導員。
“池清,如果我說我不知道那是騙你的,我隻能告訴你她去考研了,至於別的,你也別問了,她走時還跟我說讓我轉告你一聲她很高興有你這樣一個弟弟。”
“老師,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就告訴我她去哪裏了行不行?”池清的語氣明顯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平穩。
“池清,你別這樣,你也別逼我,我說了我不會告訴你就不會告訴你的,你還是好好學習吧,我相信緣分這個東西,有緣分你們會再相見的。”說完後王靜好轉身就走了。
池清在後麵大聲喊道:“老師!”這聲音在走廊裏回蕩起來,引來不少的學生都往他身上望去。
從導員辦公室出來池清並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個人獨自去了學校人工湖的湖邊,池清這一呆竟然整整一天,僅僅就是在湖邊站著看著,看著湖麵,解凍不久的湖水依然是像先前那樣的清澈,金魚在水裏歡快地遊著,無憂無慮。等到了晚上一絲涼意拂過池清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才意識到該回宿舍了,由於站得太久,剛一挪腳,腿不經使喚的就彎曲了一下,差點跪倒在地上,池清就這樣雙腿邁著極不自然的腳步向宿舍走去,當快走到宿舍樓底下時,不知從哪來的三個學生打“玉苑”宿舍樓底下經過看到了池清,其中一人喊道:“看,那就是池清!”
那三個人二話不說,略帶凶狠的眼神風風火火的就走了過來,同時劈頭蓋臉的向池清身上打去,池清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遭到了一頓暴打,由於站了一天池清早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用手抱著自己的頭,加上雙腿早就沒勁兒了,很快就被打倒在地,領頭打人的叫侯驍,剛才池清也是被他給指認出來的,他一邊打一邊罵道:“你大爺的,導員都是因為你才離開的,早就看你小子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