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衣冠楚楚的站在衛一的閨房門前等了近半個時辰，原本喜悅又歡脫的興奮感蕩然無存，蹲在門檻石上蔫蔫的都已經沒了脾氣。
當大小姐光彩照人的跳出來，在哥哥麵前昂首挺胸轉了個圈之後，衛殊的臉已經黑得難以用碳來形容了。
“姑奶奶，你是出去玩的嗎！”衛殊單手提起衛一，指著鼻子教訓著：“你這一身都是什麼，給我進屋換了去！”
這衛一可不是個聽話的主，一低頭就從哥哥的腋下溜了出去：“我穿這個怎麼了？去學堂還規定不能穿什麼衣服不成？我的衣服我做主，我愛穿什麼穿什麼！就！不！換！”
“你…”衛殊深呼吸了口氣，“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計較，你就等著挨罵吧。”
隻見一襲束腰紅衣，白邊細綴，高高束紮起長發，當真是雌雄難辨，俊美倜儻。
餘氏遠遠的瞥著眼皺著眉頭跟了過去：“你這丫頭！這是副什麼打扮？”
“娘，好看嗎？”衛一左手別在身後，右手彈了彈前襟。
“呦！這是誰家的小郎君，俏的花都羞了臉了！”衛振山難得是唯一一個沒上來就叨叨奇裝異服的，讓衛一很是感動。
“你少在這賣你女兒的乖！”餘氏瞄了衛振山一眼，對衛一下了個命令：“換了，馬上。”
這衛一能聽嗎，一大早就折騰這個了還讓換了，不存在的。正好這時候衛殊已經坐在了馬車上，正襟危坐蓄勢待發的車夫邊上的位子，被衛一瞅了去，撒了老娘的手直接就奔了去。
“師傅！走了！”說著就拿起鞭子抽了一下，再還了回去。
衛殊這踉蹌一下，也知道這丫頭毛毛躁躁的，膽子也是夠大，完完全全不把自個兒的性命放在眼裏。
好在車夫車技嫻熟，反應靈敏，接過鞭子之後便駕輕就熟穩穩當當，衛殊也難得沒再斥責這一回了。
“這孩子！”餘氏無可奈何，搖了搖頭，看著自家夫君樂嗬的不行，偏就看著膈應：“哼！都是給你慣的！”
說完甩頭離去，惹得衛振山哭笑不得，“得，兩個都是我的姑奶奶還不成嗎？我招誰惹誰了我…”
這一路順暢無阻，到緋斕書院大門前，衛一急匆匆的跳下了車，異常興奮的使喚著哥哥搬東西。
衛殊瞪了眼衛一，“大兄弟身強體壯，力拔山兮氣蓋世，怎麼不來搭把手？”
衛一把手一攤：“我本就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再說哥哥是武將，這體力活我又怎麼敢和您爭呢？”
衛殊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是是是，您老手無縛雞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要你何用？”
衛一正準備嗆回去，這就有人出來迎接了，“想必二位就是衛家的千金少爺了，衛將軍早已為二位打點好了，請隨我來。”
說完一群丫鬟小廝便接過衛殊的包裹行李，兩人並排跟在引路人之後。
衛一一邊四處打量，一邊悄悄和衛殊耳語：“他是怎麼發現我是女的的？”
衛殊滿臉黑線，拒絕回答愚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