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內,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一群年輕的喇叭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個個神情愉悅,一個年輕的帥哥喇叭站在一邊,身上淩亂地纏裹著一套紫紅色的僧裝,分開兩腳,對著陽光,翻來覆去地在端詳著一張粉紅色的百元大鈔。見我們過來,微微一笑,衝黑導遊說話:“喂,薑三皮,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看,這張是不是真的?”
黑導遊答應一聲,一路小跑過去,接過鈔票端詳起來。
“天!這位不會就是什麼全鶴大師吧?這麼年輕,這麼愛錢?尤其這名字聽起來,怎麼倒象是全真的法號?”
我和九寶與房東大哥對視一眼,無限失望。
“喂,你們三個過來,”黑導遊衝我擺手,接著對這年輕的喇叭說話:“這張是假的,你看這水印,模糊不清,你再看這真的。”黑導遊從兜裏摸出一張百元大鈔,對比著給這年輕的喇叭看。
“哎,你把這真的給我,這張假的嘛,你找機會換給他們。”
年輕喇叭手指一邊有說有笑的“同事”,很不自覺地把黑導遊這張真鈔揣進自己的腰包,同時還不忘黑自己“同事”一把。
“嘿嘿,一定,”黑導遊象撿了什麼便宜一樣,樂得開心無比。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朋友咱這鬆讚林四的全鶴大師,這三位是我剛認識的三個朋友,這位小妹妹剛剛在大殿哭得快暈死過去,大家認識一下。”
黑導遊說完,可憐巴巴地看著這位年輕的大師,顯然,黑導遊不但礙麵子與這位喇叭高攀起了朋友,而且這年輕的喇叭也定然不喜歡黑導遊這麼不傳而見。
這年輕的喇叭也不去看黑導遊,衝我們微微一笑,而且很意外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這年輕的喇叭,是一個陽光般的帥哥,細看之下,你會發現,無法分辨出他的真實年齡,一雙眼睛裏沒有什麼深邃無比抑或是精光閃爍,有的隻是無邊的混濁。
“我對這假鈔總是分辨不出來,有時候真錢看成假錢,假錢當真錢收下。”
全鶴大師象嘮家常一樣開始嘟嚷。
“大師,你身上隨時帶著一張真的,再收錢時拿出來比照一下不就行了?”
黑導遊在一邊出主意。
“你說的倒是個好辦法,真的一出,假的自然真不了,可人家若是好心拿給咱真鈔,這麼一來,不是傷了人家一片好心?若人家真心拿出的是假鈔,一比之下不更是讓人顏麵掃地,所以呀,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是有你嗎?以後真的我留下,假的歸你負責。”
“好說。”
好人都讓這全鶴大師當了,黑導遊負責背黑鍋,而且看情形還背得心甘情願,我和房東大哥默默對視一眼,心生離意。
“大師,我可不可以帶我朋友去你房間看看?”
“看嘛,倒可以,不過你得負責給我整一套老外的登山靴回來,那種靴子,冬天穿著還輕巧還不冷。”
“一定。”
黑導遊一口應下,偷偷使眼色讓我們跟著走。
七拐八拐,我們跟著黑導遊走進一個不知名的角落,一個古老的小房子出現在眼前,這房子不知蓋了多少年,十分古老破舊而且一直沒有修繕過,就這麼不屈不撓地在曆史的風雨中堅持著。
進了房間,嗬!琳琅滿目,好象進了一間工藝品店,從古至今,幾乎各個時期的東西全有,所有東西有序地擺放著,看得久了,仿佛進了一座時空隧道一般。
“小丫頭,你哭累了吧?來這裏休息一下。”
這位帥哥喇叭一進房,就伸手攙過九寶,扶著坐進他平日休息的地方,接著說:“佛說: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自然也就無佛相,見了佛像落淚不是什麼與佛有緣,而是心有苦悲之事,世上為人免不了受苦,傷心時,別去想,就沒事了,你喝水不?”
前幾句還行,後幾句一下子把我整懵了,這話,讓我媽說還行,可大師怎麼能說這種話?還不去想,不去想就沒事了?我們是來受教的,就這水平?就拿這來忽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