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繼續,九寶這手氣今天真是沒的說,連輸四把不開和,四大杯酒哇,不要錢也不能這麼喝呀,老子可是空肚子喝酒,開始頭暈有點想吐。

第五把終於贏了,九寶照著我的臉吧嘰就是一口,一下子又給我整蒙了。

“哈哈,九寶,你弟弟不會還是個處男吧?”對麵那個短裙女衝著我忽忽放電,九寶沒理對方這個話茬,隻是把我的腦袋凶狠地向下按了按,我那不爭氣的目光被迫離開了對麵裙下的那支手。

“嗬嗬,我今天有點喝多,這樣吧,我給大家唱一首《送戰友》怎麼樣?”

大白臉悠悠然站起了身直奔麥克風而去。

“好威!X部長唱歌最好聽了!”

短裙女開始大捧臭腳。

“我超你瞎嗎戴眼鏡啊!玩九陰真經陰我是不?我們輸了喝酒,你輸了唱歌?要不要個臉了!”

可是老子怎麼敢罵出聲?隻好隨著九寶一起虛情假意地鼓掌,這就是牛B人牛B的地方,他的歌值錢,他唱歌是賞臉給聽的人了,別說一杯,牛B人說:我送給大家一首歌,大家喝十杯怎麼樣?這個臭腳照樣人人得捧,別管多難聽別管會不會嚇跑一群狼,人人都得滿麵春風地聽,都得聽完後往死了拍巴掌。

趁那鬼哭狼嚎的送戰友還沒唱完,我悄問九寶:“就他一個人來的?叫了你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姓C的黑包工,和小凡到旁邊那屋打炮去了,先別說話。”九寶悄悄捅了我一下,我當然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嗎的快刺激死了,老子走南山闖北山,那經過這個場麵?白晝宣淫那,真叫個猛啊,一瞬間血拚命往上湧。

“好聽,真好聽!X部長你嗓子真好!”短裙女掛在X部長脖子上又回到沙發上,遊戲繼續。

又是連輸兩把,第二把九寶先喝,這丫頭這回端起杯來就沒有放下,她看出來我喝不動了,她這是想替我多分擔一些,我有些微微感動,隻是遊戲規定,旁觀者不許說話不許上手去搶,全憑自願。

《愛你在心口難開》,超他嗎地,這名字誰想出來的?太他媽有才了。

九寶喝到一半時突然停住,身體劇烈起伏了幾次,眼睛幾次瞪圓,終於還是沒能控製住,一口喝進去的啤酒嘩地一聲又吐回了杯裏,咣地一聲,酒杯被她無力地放回了桌上,接著,便一頭靠在我身上再沒了半分力氣,而對麵那對狗男女象中了頭彩一樣,歡呼聲中摟抱在了一起。

“喝!必需喝!”

大白臉脖子上青筋暴露,短裙女捏著鼻子,恐懼地探出身子往杯裏看個不停,邊看邊在臉上變換著誇張的表情。

“不喝了,我認輸,我們走。”

九寶扶著我的胳膊使勁兒地往起站,她的手很涼,我不由自主地便捂了上去,一下子九寶很慌,慌忙躲開我的目光,隻是在她慌忙低頭的一瞬間,我發現她的眼睛裏,有一抹不屈服的淚光在閃動。

“喝,我能喝!”

我伸手端起了杯,這算什麼?不就是美女的唾液和幾絲不明的嘔吐物嗎?在我工作的小店,昨天有個客人發現溜肉段裏有個蟑螂,雞眼了,菜被退回來以後,老板一把摳出小強甩進牆角,直接又把菜倒進了大鍋裏,又加上十斤水五斤大豆腐,我們酒店全體員工中午全興高采烈地開了葷腥,弄得我,下午再看見小強都舍不得打了。

端杯,仰脖,放下,一氣嗬成,麵不改色。

對麵短裙女誇張地作嘔吐狀,俯在大白臉身上扭動不止。旁邊的九寶突然轉身就往門外衝,不知是想吐還是想出去哭,我轉身跟了出去,屋裏,我已經不方便再呆下去。

洗手間裏,九寶吐了個飛流直下哭了個雨打梨花。

“你今天手氣背,不要喝了,你一直是一對二和他倆喝?”我問。

“超他嗎的,那個姓X的部長,他一開始點了我的台,上來就又摳又擰,手指甲又黑又長,那嘴臭得象吃了巴巴,半瓶木糖純吃下去都不好使,我不讓他幹,他就換人,不給錢就讓我走,那怎麼行?我就不走就管他要錢,他他嗎的不給非讓我陪他喝完酒再給,其實就是想灌我,看我眼氣,也開始幫狗吃食兒,超他嗎地,我挺不住了,隻好去找你,咱還得回去喝,把桌上酒玩遊戲喝光了,他就得給,超他嗎的,這回他再耍懶,我攆他家要錢去。”

九寶背靠著牆,胸脯起伏,斷斷續續把經過向我說了一遍,我揪下一截手紙去擦她的淚,可是越擦越多,眼淚象止不住的泉水,剛剛擦過,便再一次凶狠地湧出。

突然,她一頭紮進我的懷裏,象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失散多年的至親一般,嗚咽出聲……

可惜了老子的阿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