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劍先生請聽我說。這七弦琴是我心愛之物不假,要把它交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要把它交出去,那對方必須是個懂琴的人。”
玄劍看了看一旁的狼王,見狼王麵無表情,看不出狼王的想法,心中懊惱不已。不過他還是語氣和藹的問道:“那依琴姬所言,什麼樣的人才算是懂琴的人?”
“懂琴的人就是懂琴的人。要分別是不是懂琴的人,也很簡單,先生隻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心中自有判斷。當然了,這‘大音希聲’和普通的琴自然是不可同層次而語的。”
“那就請姑娘發問吧。”
“請問先生,這七弦琴的七弦是哪七弦?”
“老夫隻知道有五弦琴,五弦琴的五條弦分別叫做‘宮、商、角、徵、羽’,而這七弦琴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
很顯然,玄劍沒能正確回答問題。當然了,玄劍乃一介武夫,除了武功秘籍之外的書,一律不看。這會答不上“七弦琴”的問題,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而且,玄劍求這“大音希聲”隻是因為這七弦琴記載了一個秘密,他對這琴本身卻是沒有半點了解。
而另一邊,琴姬聽完玄劍的回答後就說道:“玄劍先生,世上確實有七弦琴。很顯然。你不是懂琴之人。那就說聲‘抱歉’了!”
“姑娘且慢,我師弟冥劍倒是個風雅的人(胡說),不妨到我吉祥染莊一敘,也許我師弟符合姑娘的標準呢。”
還沒等琴姬說話,狼王就搶著說:“這個沒問題。”
琴姬於是說道:“這個沒什麼問題。我也正好打算到城裏去透透氣。”
狼王提出了讓金狼頭護送琴姬,金狼頭是狼王的衛隊長。琴姬拒絕了。琴姬說道:“我手下的‘琴棋書畫’四位姐姐,武藝都不俗,都在破境當中。我想,不需要麻煩金狼頭了。再說,想必這位玄劍先生也會保護我的。”
“這個自然。姑娘就請放心好了。”玄劍如是說道。
狼王也不再堅持。就這樣,琴姬帶著四個侍女,和玄劍一同踏上了前往吉祥染莊的道路。值得一說的是,琴姬的這四個侍女都不是狼族之人,而是被琴姬的母親撿到的被人遺棄在荒野上的人類的孤兒。琴姬的母親教她們讀書,還讓她們去學習狼族的武技。等到她們稍微長大點,就成了琴姬的貼身保鏢。
而玄劍則在出發以後就用千裏傳音入密的功夫,將這裏的情況都告訴了冥劍。當然,冥劍對“七弦”是沒有任何頭緒的,可謂是辜負了玄劍的千裏傳音。
以上就是琴姬到吉祥染莊前的一些事。
現在,我們把鏡頭拉到琴姬身上。前麵已經說過,琴姬離開吉祥染莊後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古塵的模樣。經過一段時間的進一步思考,琴姬已經喜形於色了。
對琴姬的這點變化,她的四個侍女自然都是看在眼裏的,隻是主仆有別,不敢說出來罷了。所以,就這樣,琴姬五個人安靜地向狼族駐地走去。
走了大概三刻鍾以後,琴姬她們回到了狼族駐地。而這個時候,大家才剛剛吃過午飯,離天黑還很早。
在狼族駐地,狼王看見琴姬回來,就問道:“怎麼,他們都不懂琴嗎?”
這次琴姬倒是搭理了狼王。琴姬回答道:“有倒是有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和你的客人不是一夥的。”
狼王不知道這“大音希聲”中藏有秘密這件事,聽完琴姬的話,心中就嘀咕了一句:“什麼懂不懂琴的。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非要學人家故弄玄虛。”當然,他沒有說出口來。今天琴姬能搭理他,他已經是喜出望外了,哪裏敢多事呢?
在略微思考以後,狼王問道:“那是一個什麼的人,可以有幸入了你的法眼?”
“一個白衣少年。”
“奧。”狼王隻說一個字,心中卻想了很多。覺得琴姬長大了。
“還有一件事,我打算把‘大音希聲’送給那個人,希望你能夠理解。”
“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衝動了。而且,這會讓玄劍有想法的。”
“他怎麼想是他的事,這是我的琴,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別人管不著。你要能理解最好,要是不能理解,那就不能理解吧。”
“那好吧。隨你。”狼王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哀傷,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
這父女間的短暫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然後各自離開,一個回了王帳,一個回了閨房。狼王本打算去狩獵的,和琴姬對話後卻取消了這個行程安排,想來,可能是因為哀傷的緣故。而琴姬卻在閨房裏換上了一身寬鬆的衣服,跳起了舞,當然,跳舞這事,狼王是不知道的,正如琴姬不知道狼王取笑了既定行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