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扶起一瓶倒了的啤酒,側目看了他一眼,猛地一伸手抓住張強的領子按在了燒烤桌上。
“噗!撲哧……”
“啊!”閆雪往後一閃,差點坐在地上,甚至忘了閉嘴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桌子上的張強。
一瓶啤酒倒立著紮進張強的大腿肚子上,既惡心又不可思議。
“哇……哎喲媽呀……救命啊!”張強足足反映了幾秒鍾,一股鑽心的疼痛才從大腿上傳來。
江南眉頭皺,抓著張強領子的手輕輕一甩,嗖的一聲,張強百十多公斤的體重,硬生生的被江南扔出幾米開外,落在了馬路正當中。
江南轉頭還招呼著燒烤攤的老板,“再來五十個串。”
皮夾子咽了口唾沫,好家夥,這次算是看清楚了,這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啤酒瓶子多粗,硬生生的紮進人身體裏。
這個時候,燒烤攤的老板哪兒還有閑心烤串了,哆哆嗦嗦的抓著竹簽子不知所措。
馬路當中,張強早就摔蒙了,開車的司機把他抬上車,在老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先開車送他去醫院了。
自始至終,張強那個當縣代表的老子都陰沉著臉沒說話,看了江南半天,才朝這邊走過來,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跟在他身後,與其說是司機,更像是保鏢。
“張書記……”一個男人剛要說話,就咽了回去。張書記本名叫張勝利,不僅是縣代表,也是縣委副書記,以前是當兵的,駐秘雲縣城,八十年代後,那輩子人基本上做過貢獻的都有一官半職。
當然,現在各個機關單位能說得上話的都是這些四五十歲的老一輩人,吃過了老年代的苦,新時期都想享受一下現代的福利,而且這種人摟起錢來手段更多,畢竟經曆過那個年代,思想上可比現在這些靠著考試上去的公務員強百倍,自然,手段也要強出百倍來。
張勝利麵不改色的走到江南麵前,“小夥子,出手狠了點吧?張強就算再怎麼得罪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江南早就注意著這個老家夥呢,輕笑著擦擦嘴上的油脂,“我沒做什麼吧,大家可都聽著呢,是那小子自己腦殘,讓我打斷他一條腿。額,說實話,這種神秘的要求,我也很少見,不過呢,我比較喜歡成人之美,既然他想變成瘸子,我又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幹嘛不做個好人呢,你們說是吧?”
皮夾子幹咳著應付,“咳咳,是是,這種要求確實很少見。”
“你……”張勝利身後的西裝大漢剛要上前,就被張勝利擺手示意退下了。
張勝利皺了皺眉頭,“小夥子,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說這些了,其實我今天來本來是帶著處理問題的心態來的,畢竟我兒子也年輕,可能有不對的地方,如果你是這個態度的話,嗬嗬……”
江南翹著二郎腿,笑著瞥了他一眼,“我要沒聽錯的話,你是在威脅我?”
“可以這麼說。”張勝利淡笑著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有錯在先。”
“哦?那你先說說我錯哪兒了。”
張勝利頓了頓,張張嘴到底沒說出話來。
“這樣吧,我給你提個醒,首先,我搭訕這位美女,你兒子想收費,我沒給錢。其次,你兒子對此不滿,聚眾鬥毆的過程中自己受傷,就是這麼簡單。咳咳,貌似這兩項都沒有我的錯吧?”江南笑著說。
說完,江南站了起來,和張勝利對視了幾秒鍾又道:“其實我挺好奇地,縣委副書記出門帶保鏢合適麼,而且還帶了槍。當然,還有件事更好奇,這個不夜村有很多違法違規的場所存在,看你這個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都知道,不過還是放任不管,這個……是不是也有你的股份在裏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張勝利揚著嘴角淡笑著,一雙老狐狸精似的眸子深不見底。
“最後呢,我和你兒子打架,屬於民事責任,應該是秘雲派出所管吧,你這個縣委副書記似乎也沒資格過問,難不成是以公謀私?”江南一字一頓的說。
張勝利搖著頭嗬嗬的笑了出來,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保鏢,“就按他說的辦,既然是民事責任,先報警吧,等警察來了,看他們怎麼處理。”說完轉過頭,抑揚頓挫的道:“小夥子,你放心,我不會插手這件事,就讓警方秉公處理,嗬嗬,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