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恩沒有任何猶豫,似乎更像是給江南準備好了一樣,伸手遞了過去,“私人電話。”
江南翻閱著電話簿,撥出一個號碼過去,然後扔還給他,“應該知道我要幹嘛吧?”
“周禮,我在賓館,你們過來!”周伯恩簡單的一句話便掛了電話,看著江南說,“如果能消除你心中的仇恨……”
“不用你廢話,你是不是沒嚐過你最親的人一個個、一雙雙的在你麵前死去的感覺?”江南的眼睛已經紅了,上到七十高齡的奶奶,下到還沒滿月的堂妹……
半個小時後,幾輛紅棋轎車停在了別墅下,緊接著便是一陣歡樂的聲音,率先進來的是幾個孩子,最大的不超過八歲。
“爺爺爺爺……”
“哈哈,我最快!”
第一個小女孩剛撲在周伯恩的大腿上,江南單手抓著她的領子拎在了空中,另一隻手緊握著短刀。
“咦?叔叔你累了麼,額頭上怎麼這麼多汗啊?”小姑娘歪著腦袋說。
禍不及子孫,江南自問胸襟還算可以,寧霸天那個惡棍死了,自己都替他照顧寧夏。咕嚕,江南的喉結上下翻動著,越是下不去手越是心痛,不管什麼九大家族之類的,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連一個孩子都能殺的呢。
賓館的房間裏不一會兒的功夫站了一屋子的人。
一個年齡將近四十的男人身著軍裝,灰亮的皮鞋踩著紅地毯,“爸,這就是江南?”
“嗯。”周伯恩點頭說,“周禮,告訴他們不要聲張。”
“嗯。”周禮同樣低聲的說了一句,怎麼會不知道江南要幹什麼呢。十八年前的那個血夜就注定了現在的情況,不盡然是周家,連同其他的八個大院,都擔心著江南會回到京城,所以一直在阻止,但終究還是回來了。
“撲哧!”短刀入腹,房間裏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江南最終還是鬆開了四五歲的小姑娘,但卻沒放過周禮,猛然間的一刀直接刺入周禮的胸膛。
“噗通……”周禮跪倒在江南腳下,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舒心的微笑。
“爸爸?”小女孩騎在父親身上,疑惑的看著父親,隨後又抬頭看著江南。
嗖!砰!江南身形一閃,越過了小女孩的腦袋,另一隻手隨後抓住了第二個成年男人,“撲哧……又是一刀。”
房間裏安靜異常,周伯恩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微閉著老眼半躺在竹椅之上,一行老淚還是流了下來,兩個兒子離開人世。但老人似乎沒有一點後悔的,反倒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下一刻,江南的刀尖頂在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脖頸前。
“不許傷害我媽媽!”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擋在媽媽麵前,張開手臂。
江南舉刀長久未動,緩緩走向陽台上的周伯恩。
賓館保衛部上校查看著監控錄像,皺著眉頭說,“有人進來,一級戒嚴!保護首長!”
防空警報的聲音頓時衝破了寧靜的夜空,一隊隊士兵井條有序的分守各個路口,另有穿著中山裝的高級護衛負責各自保護的領導房間。
“上校查到了,在周老的房間!”
上校皺著眉頭,“殺無赦。”
“是!”
江南坐在陽台的欄杆上瞥了眼客廳裏的人,嘴角的煙頭叼得濕潤起來,殺兩個已經極限了,握刀的手居然比任何時候都要顫抖。當年那個黑衣人究竟是怎麼做到那麼狠毒的,是人的話應該都有這個覺悟。
江南平穩落地之時,右手卻多了一把三棱刺刀,瞥了眼陽台上的周伯恩,手腕一抖,刺刀甩了出去。
“噗……”刺刀穿過周伯恩的雙腿膝蓋的位置,老人跪倒在地暈厥了過去。
“站住!”
“一隊查看首長情況,二隊戒備,通知中湳海方麵……”上校指揮官站在江南麵前,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隨即瞥了江南一眼,白手套輕輕一揮,“殺!”
嗖!叮鐺……幾十個不下於校級軍官伸手的人物把江南圍了個水泄不通,刺刀交織在一起,冒著火星子。曆史以來,沒有任何人行刺成功的,荊軻在內江南也不例外,與此同時,京城軍區方麵、陸軍總指揮部、國安局、中湳海的各大高手保鏢齊聚這裏,目標很簡單,便是殺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