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瞥了眼光頭的反應,心裏有數了,這個是瘦子的老婆,手一鬆從茶幾上站起來,女人的腦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那個眼神似乎還想讓江南拉一把的樣子。
江南又走到另一個女人身邊,一邊轉著圈,貌似在打量女人的身材,其實也在私底下觀察光頭的反應,最後忽然在老太太身前停住了。
“砰……”江南拿起一個啤酒瓶子摔在茶幾上,手裏多了一副利刃,“光頭哥,這是咱家老太太吧?”
“放開我媽!有種你衝我來!”光頭情緒終於不淡定了,他身邊的瘦子也意識到事情不妙,怎奈胳膊被綁著,一看光頭要招出老大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張開嘴衝著光頭揚起的脖子咬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江南手裏的半個啤酒瓶子用力地甩了出去。
“噗……”不偏不倚,酒瓶子正插在瘦子的喉嚨,幹噦了兩下,斷氣了,紅色粘稠的血液順著啤酒瓶的嘴放了出來。
房間裏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六子都發抖了,太血腥了。
江南邊走邊說,“真以為我不敢殺人?”
說著蹲在光頭前麵,順手拔起啤酒瓶子,晃了晃說,“光頭,實話說吧,你今天確實是活不成了,不過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誰沒有個爹媽老婆孩子,你死了,我保證不動她們,而且還會把她們送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說吧……”
“給我根煙……”光頭耷拉下腦袋,沒有了剛才麵對江南囂張的氣焰。
江南示意了一下華仔,華仔趕緊上煙,“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江南輕笑一聲,“你沒得選擇。”隨後坐在了地上,“既然你們倆是白冰販子,你們老大應該是個大白冰梟了吧?你知道為什麼叫毒梟麼?傳言世上有三種奇怪的鳥,一種是孝鳥,烏鴉反哺、羊羔跪乳,小的時候老烏鴉養小烏鴉,長大後小烏鴉就有義務養著飛不動的老烏鴉,鳥獸如此,人也一樣,所以我們是普通人。”
說到這,江南話鋒一轉,“還有一種就是惡鳥也叫梟鳥,也就是老百姓俗稱的夜貓子,這種鳥一落生,就不能動,隻能吃他媽的肉活著,老梟鳥不堪忍受被啄食的痛苦,嘴裏隻能咬著樹枝任小梟吃,吃到最後,小梟也長大了,他媽就隻剩下一張嘴叼著樹枝了。所以常說的大毒梟,就是說他們狠毒慘無人道的意思。你們老大的手段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吧?看得出來你是個孝順的兒子,就算我放了你,你認為那個大毒梟連他媽都敢吃會放過你媽麼?”
“嗬嗬……”光頭苦笑著,臉上掛著一行眼淚,沒臉抬頭看老母親一眼。
“你說出他是誰,借我的手殺了他,這樣你媽才是安全的。”江南見光頭動了心,語氣緩和下來。
光頭的一根煙抽到過濾嘴,輕輕地吐出來,如江南所說就是這個道理,老大的手段自己是見過的,“你可能真殺不了他,他是軍刀的人,排行第九位,道上都叫他軍威。早年在越南當兵,後來退役去了尼泊爾和緬甸販毒,後來你加入了軍刀組織。”
這個軍刀生性心狠手辣,雖然不是軍刀組織中最凶猛的一位,絕對是最殘忍的一個,殺人越貨無所不做,今年在酒吧一條街開了個場子叫“夜色酒吧”,就是愛莎打過兩天工的那個場子,雖然很小很不起眼,但是那個場子絕對是全江陵白冰流通最順暢的地方,根本犯不上做小姐的生意。再後來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軍威盯上了根基非常淺的江南。
“他用的是一把阿拉巴斯坦軍刺……”
“啊……”旁邊點煙的華仔往後本能的退了兩步。
江南懷裏揣著的冷鋼嗖的拔了出來,在光頭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丟了性命,伸出手輕輕地把光頭的雙眼合上,心慈手軟放了他隻會填更多的麻煩,而且軍威可不會讓他這麼痛快的死去。
江南拿起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刀刃,瞥了眼目瞪口呆的三個女人,掏出兜裏的一張銀行卡遞給六子,“找個郊區把這倆人埋了,讓她們走的遠遠的。”
六子低聲的嗯了一聲,和大瓜他們一起處理後事去了。
江南歪著身子靠在陽台上看著窗外,整個小區安靜極了,現在這個時間,也隻有酒吧一條街還是燈紅酒綠,但異彩華光之下掩藏著的黑暗可比這裏黑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