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徐簾竟也不再理會死死咬著櫻唇的雲藍靈,反而是詢問道。
“記得。”沈言倒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便點頭道。
“那麼想來之後,我們應當在雲家暴露出一些東西來,至少要讓蘇朝意識到,我們的來曆,絕非他們所認為的那麼簡單。”
“正主——來了!”
徐簾話音落罷,沈言眼角的餘光便掃了雲家府邸之內,一個中年儒生模樣的男子滿麵的溫和之色,緩慢的走了過來。
衍州皇城。
蘇衫冷身為蘇朝天子,修煉,政務以及其他零碎的事情自然是很多的。但他此刻卻端坐在一件雅致的房屋內,一口口抿著香茗,他品茶的速度極慢,以至於一口茶咽下,怕是已經過了三五分之一柱香的功夫。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杯香茗至少添了四五次後,蘇衫冷的眸子方才驀然變得威嚴沉靜。
當他轉為如此神色的一刹那,房屋之內竟是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因為其不露首尾,因而壓根不知曉對方到底是男是女。
“陛下,淩城之主與玉樹城城主,乃至一位名號為斬風的劍皇所言大致相似,所以說謊的可能性極低。”那黑衣人的聲音有些起伏不定,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音調和節奏。
“嗯?”蘇衫冷輕輕嗯了一聲,卻是帶著一絲疑問的意味,顯然便是讓那黑衣人繼續說下去。
“其次屬下等人盤查了衍州大部分足以傳送到淩城那麼遠的傳送陣,擊殺督查使的那二人確是出現在了柳家商會。”
蘇衫冷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麵上的神色卻沒有什麼巨大的變化。
“在柳家商會外的一條小巷子之內,屬下等人找到了遺失的一八零七號青銅督查使令,也即是玉樹城殞命的那一位督查使的腰牌。”那黑衣人的神色,從頭至尾都恭敬到了極點,以至於他的聲音都保持在了一個固定的頻率上。
“這應該是那二人的表態……”黑衣人言及此處,雖看不到他麵上的神色,但語氣之中,卻是暈上了一絲尷尬。
“表態?”蘇衫冷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兩隻小小的爬蟲殺掉一位督查使的事情,還需要你特意跑來通知朕麼?既與其他幾大家族沒有關係,直接出手抹殺掉那二人便是,還有如何不妥?”
“陛下……這才是屬下來此的關鍵。”黑衣人心內一沉,急忙解釋道,“那兩名青年從柳家商會出來扔掉了令牌之後,竟是絲毫沒有避諱和逃跑的打算!”
“他們二人直接往雲家而去……而先前兩人,竟使得雲遷親自外出迎接。”
“雲家?”蘇衫冷的眉頭一下子緊鎖了起來。“雲家這又是鬧的哪一出?那二人莫非是雲家的嫡係子弟?”
“……雲遷的實力太恐怖,屬下等人探測不到什麼。但先前雲家的侍衛入府內通報的時候,那兩位青年其中的一人,說出了‘本陸故人來訪’這樣一句話。”黑衣人思籌了一下言語,方才小心翼翼的道。
“……”蘇衫冷的眉頭驀地一挑,旋即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緒。
“待得雲遷與那二人交涉完畢,你走一遭,將那兩人請來見朕。”
“陛下?那兩人究竟有何背景或特殊之處,竟使得陛下不計較他們殺掉督查使冒犯蘇朝天威的罪責?”那黑衣人聽聞此言,微微一滯之後,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通過他這番言語,自然也便能知曉他對於天元本陸之事,顯然也是不甚清楚的。
九州大陸同天元不一樣,所以即便是在民間,也沒有任何關於其他兩塊大陸隻言片語的流傳。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即便有某些莫名其妙了解了一些情形的知情修者傳出一兩句傳言,也會被人當做閑言碎語,根本不會放在心頭。
畢竟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親自證實過有誰人說自己乃是天元大陸,或者說南大陸的來客。
不過這黑衣人無論懂也好不懂也好,顯然他這一句詢問觸怒到了蘇衫冷,於是這蘇朝天子的神色驀然一沉,而後用一種凜冽之極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眼。
“對朕之言,你也有質疑和詢問的權力麼!”這句話分明已是實實在在的質問,隨著蘇衫冷森然的厲喝出這句話來,那黑衣人便是頃刻間渾身一軟,直接瑟瑟發抖伏地叩頭。
“屬下不敢,屬下這便去辦!”直到那黑衣人離開許久之後,蘇衫冷方才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天元大陸的來人?卻不知道雲家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以不滅劍神和先祖以及雲家的關係,敞若雲家真的起了異心,還真是叫朕為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