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浪費。”沈言撇了撇嘴,雖然不知道究竟,但既然是和北劍仙其名的五祖之一,顯然也定非尋常之物。
就如同那青鸞之翼的律令之符般,本以為徐簾這種東西會有很多,但沒想到他壓根沒有第二枚的青鸞之翼符,知道這個消息的沈言也同樣鬱悶了好些時候。
畢竟用它來趕路,委實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覺。
徐簾直接無視了他的嘀咕。
“那麼回歸先前的問題,雲拾霜雖然能將支脈雲家修煉的天元本陸功~法說出來,但這些東西對於衍州的雲家卻是毫無作用的。”
“他們需要知道的是天元本陸的修煉體係和層次,到底超過了九州多少。”
“而天元本陸的支脈雲家所修煉的功~法品階太低,根本無法詮釋出來這些。因此若是我沒有料錯,雲拾霜所能帶給雲家唯一有用的消息,便是大宋朝現在大概的局勢。”
若沈言結合起雲遷那一番話,定然便能知曉徐簾的分析竟是絲毫不差。
這句話落罷之後,徐簾卻又沉思了起來。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模樣,也許是那藏音咒印失去效用的時候,他方才詢問了藍靈一聲。
“從這裏到雲家,大概還有多遠?”
藍靈微微一愣,然後四處打量了一番,方才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令沈言沒有想到的卻是,隻是和徐簾交談的這半個時辰之內,他們竟已離雲家府邸所在之處不遠了。
不過這種情形卻也能想到,畢竟柳家同樣是衍州的頂尖世家。他們的商會自然不可能在什麼偏僻的地方,所以離雲家府邸近,也是可以理解的。
“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應該要不到三分之一個時辰吧。”藍靈的言語之間有些不確定,“不過最多超不過半個時辰。”
徐簾雖然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卻並沒有說什麼。
沈言固然有著滿肚子的糊塗賬還沒有理清,但他也沒有了開口詢問徐簾的打算。
因為他發現這個妖孽固然能料到大部分的事情,但解釋起來委實有些沒頭沒尾,還一副這是源於他很白癡的模樣。
而且他前世在神州,雖然沒有想到這麼多的事情,但也算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下一步該做什麼。
但現在跟徐簾在一起之後,他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說要去幹什麼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到處都有著徐簾下的圈套一般。
皇城。一間靜室。
這間靜室裝飾的極其簡單,其內僅僅放著兩塊蒲團,一個點著九長五短十四根香的香翕。
香座之前塑著一尊一尺來長的金像,這塑像鬼斧神工,看起來栩栩如生,竟仿若真人。
靜室四角夾著四個燭座,但上麵卻沒有點燃蠟燭,而是擺放著數顆明珠。所以這靜室雖然關閉著,但卻也微塵必現。
靜室的蒲團上跪著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衫,約莫三十餘歲,豐神俊朗的男人。他恭恭敬敬的朝著金色的塑像磕了十二個頭,然後彎著腰緩緩退了出去。
當他退出靜室之後,靜室的門轟然合攏。這個男人的搖杆一瞬間挺得筆直,仿佛一座山。
他眉宇之間的謙恭和敬畏也都消失不見,眼中流露出的威嚴之色,讓人不敢直視。
“陛下……”一個有些尖細的蒼老聲音傳了過來,穿著明黃色衣衫的男人眼中的生人勿進之色微微緩和了一下,然後方才轉過頭來,看著這個陪伴了自己父親三十多年,又陪伴了自己近十餘年的老者。
“何事?”這個九州大陸權勢滔天,實力驚人的男人,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來。雖不露威嚴,但卻如同雷鳴電掣,讓人不自主的便將心神一瞬間凝聚了過去。
“淩城城主以及星辰學院下遣滄州的院士於半個時辰前上稟,在玉樹城擊殺一位督查使的兩名男子,是通過了淩城的傳送陣,傳送到了衍州。”老太監緩慢的道。
“讓老三走一趟,廢了淩城城主的修為而後剝了他的官服,副城主暫代淩城城主之職。至於星辰學院的老院士,想來星辰學院那裏,應該會給出一個讓朕滿意的結果來。”蘇朝天子平靜的神色,仿佛在述說著今天晚上吃什麼一般。
但就是如此輕易的一句話,卻決定了滄州權柄驚人的淩城城主石千野的命運。
“老奴明白了。”那老太監點了點頭,竟也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走到了男人的身後,微微佝僂著身子。
“陛下慢些。”
隨著蘇朝天子朝前邁出一步之後,老太監一邊跟了上去,一邊緩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