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我和寒兄準備燃燒真氣,耗盡精血,為你搏一條生路。等會兒待李敬之走到你身前五尺之內的時候,你便準備往西南方逃……”
沈言猛然轉過頭去,旋即搖了搖頭,他咬了咬牙,思索起應對的方法來。他此刻終於發覺了修者世界的險惡,縱以葉東來的強悍,在麵對層層算計之下,現在也隻能束手就擒。
他一個煉髓境的修者,麵對現在的局勢,隻能逃。
怎麼辦?逃,博那一線生機,還是……一同命喪黃泉?沈言嘴唇被自己咬的幾乎滲出鮮血來,他自然知道葉東來的想法。
逃走,還有為他們報仇的可能性……將此事的根源和因果全部告訴萬劍宗,否則若真的被這些人如此算計,萬劍宗隻怕注定了要被拋到這場牌局之外去。
可是……真的拋下二人,苟且偷生?若是一個人打不過,沈言絕對轉身就跑,但現在,他的心卻說服不了自己。
上一世他修煉到最後,已沒有了心。這一世好不容尋回了自己的熱血,自己的追求,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怎能如此輕易的放棄。
隻是……姐姐……沈言心亂如麻,幾乎快要被這種艱難的抉擇逼瘋。
兩丈……十尺……八尺……李敬之三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六尺。沈言雖然不知道兩人為什麼在真氣都不受控製的情況下還能說出拚命二字,但想來也是葉東來或者寒碑頌掌握的秘法。
直接燃燒精血,將真氣完全爆發,但之後隻怕是屍骨無存。還差兩步……沈言死死的盯著李敬之的步伐,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
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若是前世,沈言反而會選擇拚死一搏。但今生他有了太多的牽掛,還有那些未實現的夢想,所以隻要有一線生機,那就不能將性命留在這裏。
否則隻能是白死,也無人可以給葉東來他們報仇,無人知會萬劍宗這些陰謀。
體內真氣已經開始緩慢運轉了起來,沈言有把握,隻要葉東來等人出手,依靠須臾青天步的速度,他絕對可以遁入那些迷霧之中。
隻要這些人沒有靈識秘法,便很難抓住他。
當李敬之最後一步抬在半空中的時候,沈言聚集起來的真氣忽然逸散開來,他心頭幾乎忍不住興奮的吼出聲來。
天不絕人,天不絕人。
他猛然握住葉東來和寒碑頌二人的一隻手和一隻腳,然後用真氣震出了自己放在懷中的暗影金猿的那一根救命毫毛。
“遁!”
沈言真氣一蕩,直接將毫毛震散開來,他心底暗念一聲,三人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李敬之猛的撲上前來,隻剩下空空如也的地麵……和那殘留在地上的殷紅血跡。
“人呢?他~媽~的人呢?葉東來跑了,敞若葉家和萬劍宗知道了我們做的事情,絕對必死無疑!找……若是在雪雲沼澤之內尋不見他們,我們就完了!”
李敬之麵色變得鐵青,也有著一絲驚懼,他沒料到在這種情況下,三人竟然還能成功的逃脫掉。也正如他所說的一樣,找不到三人的話,他們必死無疑。
羅焦、丹老聽聞此言,盡皆麵色一變,也不再遲疑,三人瞬間分開,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
沈如煙漫無目的的走在朔雲城內,她幾乎有一個多月都沒有洗澡了……所以現在整個人,就仿佛一個蓬頭蓋麵的乞丐一般。
不過城內因為戰亂跑進來的人也極多,別人也隻道她是一個難民,並沒有誰去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