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咬了小小的三口,沈如煙便將薄餅放回手帕中,而後包好。
“這半張餅尚能將就一天……等遇到村落,再同農戶討點水,倒也能撐上數日……”
沈如煙艱難無比的咀嚼著口中僵硬生冷的餅塊,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將其咽了下去。她將手帕珍重的收入懷中,然後盤算了起來。
“不過我現在身無分文,隻怕碰見城鎮,還要去其中做些零碎的女活……隻是這樣一來,想要找到小弟隻怕更遙遙無期了!”
沈如煙緊了緊自己有些單薄的素色長衫,然後緩緩朝遠方走去。
她每一步落下,眉頭都會不由自主的微微輕蹙,不過這個堅強的女子卻仿若未覺般,在逐漸昏黃的陽光映襯下,漸行漸遠……
……
日斜遠山。
因為沒有動用真氣,一步步順著因為無人經過的山道往上走,所以到達念月小峰之巔的時候,已是黃昏了。
沈言好奇的打量著四周,腳下的地麵一片茫白……天空中風聲獵獵,而且顯得刺骨無比。有時候還會從天上落下細微的數朵雪花,而後落在地上不見其蹤。
風雪淩然,沈言卻從中感覺到了一種不同的意味。
劍意!
無數種截然不同的劍意糾纏在一起,不過並不顯駁雜,反而互補不足!若非一種淡漠的氣息縈在他的身上,隻怕他早已被這漫天的劍意絞成了粉碎。
“好恐怖的劍!好恐怖的念月峰!”
沈言站在原地愣了半響,方才驚聲歎道。
錚——
一聲劍吟響徹天地,天空中淩虐的寒風倏然停了下來。沈言的麵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察覺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沈言的麵前突兀的凝聚出一個淡淡的虛影,白衣白發,劍氣凜然。
不過身影之上散發著的那種孤苦,孤寂的韻味,確實讓沈言的心神一下子都有些失守,他似乎感覺自己被這天地萬物給遺棄了一般。
瞬間,沈言心神一凝,暗呼不已,不過他的神色,卻是已經變得清明了起來。
虛影停滯半響,見他的神色終於恢複清明,方才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師父!”沈言再度吃驚的看著麵前的虛影,這東西居然還有自我意識?他在沈家真墓中遇見的虛影雖然說能同他交談,不過那虛影的本體都已經死去了,一縷殘魂附在其上,所以才能有自己的意識。
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可不相信大長老已經身隕了。想不通沈言自然不會去多想,隻是對自己這個恐怖師父的實力,又多了一些認知。
見虛影並未說話,沈言隻好詢問出聲。
“師父!我現在和那歐陽嵐有大仇,根本不能出這念月峰,否則隻怕會被他守株待兔給滅殺了!師父你何時回來讓他歐陽嵐暫且收了滅殺我的心思?否則被困於此我的修為隻怕會增長的極慢……”
虛影目光漠然無比,看了沈言半響,而後轟然化為漫天碎片消失不見。
沈言正目瞪口呆間,一個清冷孤傲的聲音,便在自己的腦海間回蕩了起來。
“你來到此地的時候,為師隻怕已經離去多時了……無論發生了什麼,你權且記住一言便是,修你想修的道,逆你想逆的天!”
“我的弟子,不求驚世,也要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