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兩個歹徒一人手持著鋼管,另一人則從懷裏掏出了一把一尺長的牛角刀,口中瘋狂的叫囂著:‘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麵對這樣的情況,我並沒有著急,心中想的是我是一名村官,麵度惡勢力決不能退縮...”宋百川在台上慷慨激昂、大義淩然、吐沫橫飛的說著,下麵的村官們百無聊賴、七嘴八舌、昏昏欲睡中,宋百川雖然心中早就明了會是這樣的情況,也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聽這種無趣的講座,也大抵會是這樣一幅模樣,但大概是虛榮心作祟,他心中仍然有些許失落感。
不知何時,禮堂內嘈雜的講話聲漸漸變少,最後竟然是安靜了下來,整個禮堂裏隻有宋百川自己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屋子裏回響。
宋百川訝異之餘,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禮堂的正門外隱隱約約的出現了幾個男子的身影,不過他卻又不敢分心細看,如果在禮堂裏這麼兩百多號人麵前萬一出了狀況,那這臉可就丟大了。
不過狀況終究還是出現了,在外邊觀望了一小會兒的那幾個男子居然緩步走進了禮堂,當看清走在最前頭的那人是誰時,宋百川心中驀地一驚,來人他自然認識,而且這禮堂裏估計也無人不識,畢竟來的是這臨津市的一把手,市委書記趙子奇。
“怎麼會...怎麼樣的情況也不能在麵對歹徒的時候退縮...”宋百川心驚之餘,嘴也差點打了岔,幸好他還算是機敏,順口胡謅還是連了回去。此時的宋百川看似麵向著禮堂裏的所有人在念著稿子,但那眼光卻止不住的在新進來的幾個人身上遊移,除了趙子奇,其餘幾個宋百川也算認識,市委辦主任李萬隆,他在醫院裏躺著的時候見過;副市長夏東海,他在參加那新豐化工廠搬遷論證會時見過;組織部部長周成華,上次自己的準老丈人來牛莊村時也見過;最後一個更是熟到不能再熟了,郭全勝,自己那個便宜師兄。
禮堂裏原本第一排就沒有坐人,也沒有放置座牌,這是在禮堂開講座之類活動的慣例。因為每一次講座之前除了一位固定主持會議的領導,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另外的哪位市領導心血來潮也跑來旁聽,所以第一排都是不放座牌,同時空出來給這些不期而至的要員們的,也算是他們的一種尊重。
所以這進來的幾個人,很快便在最靠近講台的地方坐了下來。站在台上的宋百川立刻感到幾道目光嗖嗖往自己身上瞟過,心中不禁一陣惡寒,隻能更加老老實實的“表演”。
幸好宋百川能這幾道目光大多沒有什麼敵意,甚至有一道目光讓宋百川感覺到微有一絲怪異,微微抬起頭朝那目光的來源看去,隻見趙子奇正仔細打量著自己,嘴角卻還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