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琦熙翻過身,旁邊空空如也。她起身披上睡袍,向房間外走去。
陽台處,一個稍顯落寞的背影落入琦熙眼中。雖沒有香煙加持,但那種無言的悲傷卻讓琦熙難以忘卻。
琦熙一步一步走近,儒驍並未注意到身後的人,自顧自地盯著手上那張照片。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笑起來就像陽光一樣明媚,雪白的裙子和肌膚相得益彰。左下角一片暈染開的紅更是惹人目光,那紅不似血色鮮豔,是歲月的衝刷。
“你怎麼了?”琦熙的聲音很輕。
儒驍有些驚嚇,趕忙收起手中的照片:“沒什麼,就是睡不著,起來坐坐。”
小吧台上擺著一瓶烈酒,還有一個玻璃杯,旁邊還有一小桶冰塊。琦熙敏感的內心察覺到一絲悲悶的氣息,雖然不知道他在因何感傷,但她不想觸碰他可能的痛點。
她嘟起小嘴:“我都看到了,肯定是在惦記著哪家小姑娘。”其實她並沒看清儒驍手裏拿著的東西。
“我不說也是為你好,不然你心裏的醋壇子肯定得翻。”他故作輕鬆。
“沒事,我心裏火辣辣的,正需要點醋來調和調和”。
儒驍嘴角微微上揚,但那弧度轉瞬便消失了,轉而帶上一副正經臉:“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初戀。”他的手指在玻璃杯口打轉。
琦熙雖想過儒驍可能是在懷念某段過去的風流韻事,但真親耳聽到這話從儒驍嘴裏說出來,心裏還是泛起了難以掩飾的失落感。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問起你的過往。”琦熙的聲音小了幾個度,十分沒有底氣。
儒驍拿起玻璃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神並未落在琦熙身上。
片刻的沉寂過後,儒驍起身去吧台處拿來了另一個玻璃杯,放在茶幾上,他修長的手指扣著手掌,熟練地滿上了兩杯酒:“這裏有酒,我有故事,你聽還是不聽呢?”臉上浮現著的表情總是淡淡的。
琦熙順勢拿起了桌上新滿上的那杯酒:“這裏有酒,你有故事,你講還是不講呢?”
話音落,倆人相視一笑。
儒驍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開始徐徐道來:“5歲那年,我曾遭遇過一場事故,是車禍。”
聞言,琦熙的目光從酒杯上挪到了儒驍的麵龐處,片刻又遊離開來:“那時候受傷嚴重嗎?你爸媽是不是嚇得不輕?”
儒驍繼續:“我沒有受傷,那時候…。”說到這裏,他的手把酒杯握得更緊了,目光也變得更加絕決:“那時候一個女人推開了我,而她倒在了血泊中。”
聽到這裏,琦熙的心跳猛然加速。
儒驍並未注意到琦熙的情緒波動,自顧自地繼續說:“那時候我還太小,被爸媽裹挾著逃離現場的時候,我根本無力反抗,或者我根本忘記了要反抗。”
琦熙靜默著,胸膛間卻宛如波濤巨浪奔騰翻湧。
上一世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模樣,依舊似刻畫在自己腦海中一般,盡管早已習慣死亡,習慣失去,但每每回想起那個畫麵,她還是久久難以平靜。
儒驍又抿了一口酒,繼續道:“他們告訴我,那個女孩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上天眷顧,很順利地痊愈了,也沒落下別的病根子。”
琦熙的心頭平靜了些,她很害怕聽到自己的悲劇在別的花季少女身上上演。
儒驍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仿佛是對自己的嘲諷:“這麼多年來,我甚至都快淡忘了。直到剛剛我才知道,那個女孩…。她……並沒有被搶救過來,被送到醫院沒多久,就離開了。”
琦熙緩緩抬起頭望向儒驍的側顏,那側顏此刻冷峻的沒有絲毫血色,隻見一雙眼睛透著寒光。
他繼續:“22歲,那一天,她剛滿22歲。”
琦熙心頭一震——22,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數字,這個恐懼到不再恐懼的數字,猶如一把冰冷的刺刀,直挺挺地刺在她的心頭。
盡管情緒跌宕,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大腦保持清醒,飛快的算計著些什麼。
儒驍5歲那年,大概是27、8年前,今年自己19歲,這麼算來,自己那時候正是22歲,而出事那天,也正是自己的生日。
琦熙意識到了些什麼,但她仍舊不願相信,或者說,即使相信了也沒勇氣承認。她緩緩開口:“照片上的女孩,是她嗎?”
儒驍沒有回答,隻是把剛剛慌亂之下藏在身旁的那張照片拿了出來,遞給了琦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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