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美國紐約。
周日的清晨,好夢正酣的時刻,正適合賴床,但某棟豪宅的臥房裏卻傳來女主人歇斯底裏的尖叫聲。
“死鬼!你給我起來!”
啪!一隻拖鞋毫不留情地砸向大床上熟睡中的男主人,神準地打中他的臉。
突然被天外飛來的東西給擊中,男主人好夢驚醒,搞不清是地震?火警?還是恐怖分子的飛彈打來?嚇得他兵荒馬亂地坐起。
“發生什麼事!”男人驚慌地問。
“還敢問我,看看你幹的好事!”女主人氣得臉色發青,全身顫抖。
“我?我做了什麼——”男人猛地噤聲,當目光不小心瞄到一條美腿橫在自己身上時,整個人都呆掉了。
他沒看錯,也沒做夢,那的的確確是一條腿,還是一條白皙柔嫩到令人唾液大量分泌的美腿,沿著那修長的曲線往上瞧去,赫然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躺在他旁邊,睡得正香甜。
是個女人!耶穌基督!還是個美得驚天動地的東方美女。
“她是誰?”男主人目瞪口呆地問。何時飛來的豔福?怎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還敢給我裝傻!”河東獅吼將一時失神的男人拉回現實裏。
“不不不!我真的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猛搖手,麵對發狂的老婆,他急忙撇清關係。這會出人命的,天地良心,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事實擺在眼前,你竟敢背著我玩女人!我今天跟你沒完沒了!”
“等等!老婆你別激動,聽我說!”
眼看一場腥風血雨的戰爭就要爆發,睡美人因為突然的嘈雜聲而慵懶地蘇醒過來。
“誰呀——夜貓子鬼叫的——”軟軟的語調,如暴風雨中淩空而降的一抹陽光,又恍若沙漠裏冒出的一朵花,嬌嬌地、嗲嗲地,聽入耳裏活似吃了十斤軟骨散,直讓人酥到骨子裏去。
翡湘藍緩緩伸了個懶腰,半坐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微微淩亂中帶著性感的大波浪卷發垂在肩上,身上寬大的白色罩衫,半長不短地恰恰好掩蓋住臀部,但蓋不住她修長誘人的美腿,欲露不露,更增性感,一大清早就給人創造噴鼻血的畫麵。
在兩人驚疑憤怒的目光下,她慵懶迷糊地打了個嗬欠,純真無害的模樣仿佛誤闖凡間的天使,渾然不知人世間的險惡為何物,一舉手一投足,恍如剛出生的嬰兒,充滿與世無爭的無辜。
男人終於回神,指著她質問:“你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睡在我床上?”
翡湘藍暗送秋波地眨眨眼,“你不記得了?”
“當然!我又不認識你!要是你不解釋清楚,小心我報警,告你擅闖私人住宅!”男人板起麵孔厲聲斥責,好向老婆表示自己的清白。
“你好凶喔……”翡湘藍嘟起嘴兒,一副受傷的表情。
“快說!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好過分喔——你忘得一幹二淨,叫人家如何解釋嘛……”水汪汪的美眸可憐兮兮的眨呀眨,黛眉輕擰,自有一股令人鬼迷心竅的魅惑風情,美人兒雙手掩麵,眼看就要淚水潰堤。
通常這個時候,男人會努力撇清關係,免得太座誤會,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一見到人家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許真是鬼迷心竅了,男人無端升起歉疚和心疼,一時忘了自己正值生死一瞬間的當口。
男人搔搔頭,“對不起,我比較健忘,所以不記得——”鏘!一隻花瓶飛來,與男人的鐵頭產生響亮的共鳴。
“你該死的找死!道什麼歉啊!”老婆氣急敗壞地大罵。
一擊驚醒夢中人,男人恢複了理智,忙又冷肅著臉。
“我沒健忘,也記得很清楚,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哭也沒用,你再不解釋清楚,就等著被警察帶走!”
翡湘藍停止哭泣,指縫間露出的那一對水蒙蒙的大眼睛,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唉,看來這次裝可憐小天使的伎倆不靈了,本以為對方是個單身漢,結果竟是個有老婆的人,還是個怕老婆的臭男人,真是失策啊!
沒錯,她是闖空門,但目的不是偷東西,而是“睡覺”。
為何要睡別人家?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目前正離家出走,當身無分文時,隻好吃霸王餐、睡霸王覺、住霸王屋。
昨夜她混進這個男人家,很自然地洗了個澡,吃人家冰箱裏的食物,穿人家的衣服,睡人家軟軟的大床,有什麼事,一切等隔天再說,反正憑借她的聰明、美貌,以及欺騙世人的無辜模樣,要人家不跟她計較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哪一次不是安全過關,一次又一次地白吃、白喝、白住,甚至有時候人家還求她不要走,把她伺候得跟公主一樣。
盯著這男人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她一閃一閃的大眼睛若有所思。
哼,跟她翻臉?碰巧她是個心胸狹窄、壞心眼、有仇不報非淑女的人,跟她翻臉,她就更要把對方搞得翻天覆地,裝小天使不成,那就改裝狐狸精吧!
“吃幹抹淨了想耍賴啊?”她叉腰道,挑釁的語氣唯恐天下不亂。
“啊?”男主人愣了下,女主人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