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說“落黛,莫離對你真好,我真的羨慕你有莫離這樣的好朋友。”那年我和蘇雯十四歲讀初三,莫離十六歲讀高中。
媽媽病了住院了,可是我並不想去看她,因為我和她許是甚少見麵的緣故,一見麵就覺得尷尬,不因為沒說的。蘇雯說“不去更不好吧,她畢竟是你媽,她這麼多年來心向事業,也沒給你找爸爸還不是想給你好的生活,怕後爸爸對你不好?”,我沒說話在舞蹈教室裏依舊翩翩起舞沒有停下任何一個動作。蘇雯又說“你還跳你還跳,這樣我以後可怎麼超越你啊,我可是要超越你的人你讓著我點好不好。”我笑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堂課就這樣結束了,我沒有叫司機來接我回家,莫離來了。他說要帶我們吃飯,然後送我們回家。我們去吃了烤肉,蘇雯說他最喜歡吃的就是烤肉,我還好,對吃的東西都和我對人的態度都一樣,不冷不熱。我到家了之後就洗洗睡下了。第二天在學校裏沒看見蘇雯,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我開始有些擔心,突然電話響了,我媽打來的,她說叫我趕緊去一下醫院。我也來不及去想蘇雯,直接就有些擔心媽媽了,我來到醫院,媽媽說她對不起我,在他生病的這段時間,公司財務出現了一些狀況,是她的親信於洋搞得鬼。我還小,對職場不明白,她也就不具體的跟我講了,她說公司現在隻是一個空殼,至於公司是誰的名義已經不重要了,以後也不必我去為他掙為他奪,她隻是希望我能快樂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覺得幸福就好了。況且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是胃癌晚期,她說他已經幫我找到了父親,他會給我生活費,並且也幫我托關係找了一所高中那裏培養的都是人才,也都是高幹子弟。還叫我自己在我們的家生活就好,不要去爸爸那裏,那樣爸爸會有他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讓他為難,或者會以另一種形式的傷害到我,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媽媽還說自己打拚那麼多年家裏還有還是有些積蓄的也能夠保我後半生衣食無憂,過平凡的生活,還是綽綽有餘的。還有就是叫我把她的墓碑上要寫程太太。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別去恨你爸爸。說完母親閉上了眼睛,就再也沒有醒來。我整個人都傻了,我目光呆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努力的擦幹它它還是如洪水般翻湧而出,這是我這麼多年記事以來好像第一次掉眼淚,現在倒在我麵前的是這麼多年來給予我深沉父愛的一座山,抽走的是給予我甘甜溫柔的一灣水,離開時是這個世界上為我一直默默付出於我,最愛是我而我卻一直誤會她的人,那是我的母親,是我成長這麼多年裏唯一的親人。這麼多年來我還沒來得及跟他敞開心扉的聊一次天,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過一句我愛你媽媽,還沒來的及看看他這麼多年來臉上所留下的皺紋,她就走了,她是笑著的,似乎是去了一海邊的天堂,那裏沒有世事紛擾有她一生愛的那個男人和她廝守終身。良久,我對著那具冰冷的屍體說了一句“我愛您,謝謝您!”然後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就這樣十四歲的我開始了獨立的一個人生活,除了保姆阿姨以外,在我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母親葬禮過後我終於正常的回到了回校上課,高三的課程有些緊,隻是這些天我還是沒看到蘇雯,舞蹈室也沒去了,莫離也沒來找過我,由於母親的離世我開始變得懂事,不在調皮不在叛逆不咋逃課,而是好好學習,我染回了黑色的長發摘掉了那些耳釘也洗掉了那些紋身,更改掉了和莫離學的一些壞壞的脾氣,而當初我做這些的時候都是為了能走進莫離的生活融入他們的圈子,現在通通都不需要了,我隻想按母親所期望的安穩的生活下去,做一個平凡的人。
初三生活很快過去了,在這段時間高雯和莫離就沒出現過。假期的時候我突然接到電話,是莫離打來的他說“落黛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你出來一下我們見麵說,我把地址發給你,?”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我按照地址去了那個地方。我還記得那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夜晚,霓虹燈豔麗的顏色裝點著整座成都燈紅酒綠的圍繞著整座成都,那是一家酒吧,莫離站在門口迎接我,許久不見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臉上平添了那麼一抹滄桑,昔日那雙有神的眼睛裏,如今盡是疲憊,還潛藏著那麼一股淡淡的憂傷,他對我說“落黛對不起,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講,我曾經喜歡你,常想將來能夠娶你做老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我從來沒說過,那時候的我們都還太小,總想著以後有很多的機會說,但是現在我不能在有這樣的想法了,對不起我不能在像以前一樣守護你,因為我愧對一個人我必須要彌補她,你懂麼?”我的眼淚在眼圈打轉,我笑著點頭說“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我們本來不就是一直很好的朋友嗎嘿嘿!”莫離說“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我為你高興我本以為你會很傷心,”我依舊微笑,眼淚還是在眼眶打轉夜晚的燈光有些朦朧他看不清我的眼,我亦看不清他的臉我說“那個人是蘇雯對麼?”莫離點了點頭繼續道“是的,那天送你回家後也送蘇雯回了家,到了樓下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說把你哈朋友送回家了,就被一群人攔了下來而正是那天在學校劫你的那些小混混,他們是有備而來大概有二十個人,一年不見他們的傷也恢複的差不多了,而且認了新的大哥,正是我爸的死對頭,蘇雯在樓上都看見了,聽到了我們的爭吵後,先是報了警後來擔心我就跑了下來,這時我正在和他們打可畢竟他們人多勢眾,我已經倒在地上又看到一個人用刀砍向我,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可是蘇雯衝過來用胳膊擋住了那一刀,她也倒在地上他們開始用刀砍她的腿,這時警察來了他們就慌亂的跑了恍惚之中我聽到了蘇雯在喊不要,不要踩我的腿好疼就這樣我們兩個被送進了醫院等我醒來的時候蘇雯還在昏迷不醒,她的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身上十多處刀傷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照顧她,等她醒來後,一直是一句話也不肯講,也不理人。你知道的她常說要當一名舞蹈家要跳舞超越你這就是他的夢想可如今他的腿是在也不能跳舞了,出院後,我起初一直在找你,那段時間聯係不上你,手機關機,學校也不去問老師也不知道,可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蘇雯,她,她這就陷入了一度的墮落之中,每天在酒吧夜夜買醉,當我爸小弟傳來消息的時候我真是恨我自己,沒有照顧好蘇雯,我爸的小弟說那天和兄弟去酒吧,發現躲在廁所裏衣衫不整瑟瑟發抖的蘇雯,樣子狼狽不堪,很是讓人心疼,當我趕到的時候,她抱著我就哭說其實他喜歡我一直都是,從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甚至還不認識的時候她經常偷偷趴著教室裏看著我在操場上健步如飛的身影·········求我別離開她好怕那些壞人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用我的餘生來守護這個女孩因為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我該去換這一切都是因為而起,終究是我對不起她。”這到底是誰的錯,又到底是因為誰如果真是非要追問究竟,畢竟還是我,若不是莫離為了救我也不會得罪那些人,蘇雯又何至於此,我的心滴血的疼,這段感情我終究不能去爭,也終究不屬於我這是命運的安排。“蘇雯現在還好麼,我要不要去看看她畢竟他是我十年的朋友。”我沒有哭語氣很平和隻是我的心裏卻早已淚如雨下,不是因為莫離選擇了高雯,或許是因為我十年的朋友遭此經曆而難過,亦或是我十年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搶走了我喜歡的人,又或者是我十年的朋友竟然背著我喜歡了莫離那麼久我竟然才知道,我在為他的暗戀而難過,替他難過,我在為他的遭遇而心疼,碗心的疼,也為這個在我這麼多年來出現在我生命裏帶給我唯一溫暖的人而傷心,然而這一切的一切我都隻能深埋於心,從今往後那些陳舊的過往就會隨著時間如同容顏般漸漸地淡去,那些成長帶給我們的傷歲月會替我們一一撫平。莫離說“蘇雯有些憂鬱,也很愧疚覺得對不起你應該是怕看見你的。”我說“哦那算了,我會祝福你們的真的不用愧疚的,我們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啊不是麼?這些我都明白了,我就先走了,你多陪陪蘇雯我現在也不能陪她況且蘇雯她這時候需要你。”說著我轉身就要走,這是莫離一把抓住了我還是那次在教室的那個姿勢,隻是力度卻很大,似乎抓住了就不要在放開,傾盡餘生之力,隻是這一次我沒有像上一次停留而是傾盡全身的力氣去掙脫了那隻抓著我得手,我聽他在原地嘶吼了一聲這是最後一次也是第一次我隻是想抱抱你。卻沒想到連你終究是不肯這最後半句話說的聲音很低很沉,我還是沒有回頭隻說了三個字:不必了,就上車了。回到家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我躲在被子裏哭,我恨難過,十四歲這一年我失去了太多,唯一的親人朋友,還有喜歡的人,其實我程落黛真的沒有那麼大度,我做不到往後的日子裏能夠和蘇雯和莫離兩個人像從前一樣談笑風生,我也沒辦法原諒我自己,沒辦法原諒蘇雯這個我所有心事他都懂的人去喜歡那個叫莫離的人,當年是她陪著我去紋了莫離兩個字的紋身,既然他知道我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去喜歡?如果是我我絕不會去和蘇雯喜歡同一個人她喜歡的人我一定不會打絲毫的主意,又或者是感情這回事誰都無法自控吧,我理解,可是我無法原諒,總之我們三個人永遠沒有辦法和好如初當做什麼都沒有,我們的心裏都明白,蘇雯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莫離更做不到,作為朋友我最好的祝福就離開你們的視線和生活,不出現不打擾,是我最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