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媽的,你小子找死啊。”

高大青年看了一眼攔在自己身前手握掃帚的蘇昊,一臉狂怒。

蘇昊抬頭看了他一眼,輕然一笑,說:“你現在打了他毫不費力,可如果給刑罰長老看到不大好吧。”

說完,朝著左側的方向努了下嘴。

高大青年扭頭一看,遠處刑罰長老那特有的黑色長袍極為刺眼。他頓時猶豫了起來,刑罰長老是落日宗僅次於門主的存在,而且門裏有規定,同門師兄弟之間不得鬥毆,一旦生每人杖擊五十。

要是給刑罰長老看見這裏的情形,少不了一頓板子。

“算了,放這個瘋子一馬,我們走。”

黃青年冷喝一聲,胖子和高大青年立刻如奉聖旨,一溜煙的跑開了。

隻是黃青年臨走之時掃了一眼蘇昊,意味深長。

蘇昊懶得去計較這些,他丟下手中的掃帚,將王恒扶了起來,用衣衫替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問道:“你沒事吧。”

王恒淒慘的笑了下,回答的倒是頗為硬朗。

“沒事,皮外傷,小傷而已。”

蘇昊看他一嘴的血沫,又掉了幾顆牙齒,衣衫淩亂,露在外麵的皮膚蹭破了不少,血跡斑斕,樣子倒是有些怕人,扶著他站好,將之前的衣衫塞入他懷裏,然後拾起地上的掃帚,帶著他的胳膊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地方清理下你的傷口先。”

然後拉著他急匆匆的走開了。

小屋內,蘇昊站在王恒身前,遞給他一個濕的毛巾把子,示意他擦下嘴上的血跡。<>

王恒接過毛巾把子,捂住嘴,疼的齜牙咧嘴。

“你為什麼要和同門打鬥了,而且你似乎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何必自討苦處了?”蘇昊給王恒倒了碗水。

“自討苦吃?”王恒捂著嘴冷笑,然後喝了口水,吐出一口混雜著血沫的唾液,冷冰冰的說:“如果你被人當作廢物一樣存在,你最敬重的師傅也被人當作笑話看待,你就不會這樣去想了。”

蘇昊看著王恒一臉的冷意,心中暗歎了一聲。

“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一年前,我也有過和你一樣的遭遇。”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隻是藏在了心底。

王恒很憤怒,在蘇昊的協助下處理完身上的傷口,然後長噓一口氣,抬頭看著黑色的天花頂,疲憊的說:“三年前我和你一樣也是落日宗的一個雜役。那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作為落日宗的正式弟子,修習武技,長大後成為一個俠客,行俠四方,後來,我有幸給分派到青木師傅的手下,做照顧他起居的童子,青木師傅,你應該聽說過的吧。”

蘇昊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青木,落日宗第二代中最強的弟子,但在此之前,要加上曾經二字。

四年前的一場比試,讓他渾身經脈俱斷,從此成為了一個廢人。

最要命的是,聽說那一場比試丟盡了落日宗的臉麵,從此宗門弟子都對青木帶著深深的鄙視。

聽說青木至此之後性格怪異,終日癱軟在床,最大的嗜好就是亂脾氣,而且動不動嗜酒成狂。

王恒接著說:“我照顧了師傅一年,承蒙他老人家看的起,一年後收我為弟子,從此脫了雜役身份,他老人家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教出一個完全能夠繼承他衣缽的優秀弟子,可惜……我讓他失望了。”

蘇昊看了王恒一眼,心中也有些同情。

青木的事他略有耳聞,作為一個曾經的強者,在沉淪之後他的脾氣很不好,終日嗜酒度日,於是傳功長老便下令,讓他的徒弟通通換了師傅,從此青木就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後來倒是聽說有個照顧他起居的雜役被他自己收錄為門下弟子,但那也是在酒醉之後,而那個雜役弟子也從此成為落日宗一幹雜役心目中的偶像。

隻不過,看著一臉青紫傷痕的王恒,似乎偶像的日子也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