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流前輩的境界,已經到了一個玄之又玄的境地,我相信他在臨死的時候,已經突破到了無距!”
一席話,下麵的這些教眾們都覺得很震撼,他們還沒有從這種震撼當中掙脫出來,一股無名的恐懼感覺,降臨到他們的身上,人人都覺得有些寒冷。
一個突破到了無距的修行者,便可以任意翱翔,一人一劍便可以屠戮掉人族修行界排名前十的兩大宗門,這樣的人物,一旦出現,便意味著···
意味著毀滅!!
想一想,紅花教這樣的宗門, 在遇到無距這種人物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遇到了一個壯漢,根本就沒有還手的力氣了。那種無力感覺,是多麼的恐怖啊!
“供奉大人讓我們紅花教整個宗門,都去丹霞峰!”
教主紅兒將葉辰寫給他的信看完,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她坐在王座上,陷入到了一種深沉的思索裏麵去。葉辰在書信裏麵說的很明白,人族修行界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境界,需要雲山大陸的全部修行門派聯合起來。這次汪清流去世,葉辰便推測出來,聖王宗、天問宗等等修行門派,定然都會去丹霞山。
那麼,他們紅花教,一定也要去丹霞山。
“教主,聖女選拔的期限已經臨近了,我們整個紅花教都去丹霞峰的話,回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聖女選拔這件事情,可是萬萬耽誤不得啊!”
柳葉道。
“大難臨頭,你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教主紅兒從王座上站起來,目光炯炯有神,“我相信大供奉的安排,肯定有他的考慮,我現在宣布,紅花教全部教眾,明天早上集合,去丹霞峰!”
“教主,萬萬不可!!”
那柳葉從彼岸花上飛掠下來,站在了大殿中間,她的臉上塗抹了胭脂水粉,看起來很妖豔。不過在談話的時候,她的臉稍微一動,那些胭脂水粉便好像下雪一樣掉落下來,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老祖宗,你這是?!”
教主紅兒的眉宇之間,掠過來一絲不悅,“本座宣布的命令,便是紅花教最高的指示,難道老祖宗你打算叛教不成?!”“老身不敢,不過教主的決定,太過於倉促,需要從長計議!”
在教主充滿了威壓的目光裏麵,這柳葉的氣勢明顯降低下來。
“哼,咱們紅花教,自古以來政令出自於教主,再從我當上教主以來,你們長老會就一直企圖幹涉我的政務。為了紅花教的安定團結,我一直都在忍讓,不過老祖宗,現在是咱們人族生死存亡的時候,不需要在這裏猶若寡斷!”
紅兒目光變得幽冷起來,她向著大殿下麵看過去,人人都覺得觸碰到教主的目光,就好像要被冰封起來一樣,“我的決定,大殿上的人,可有誰有意見?!”
這句話聲音不太大,但是人人都覺得如同洪鍾大呂一樣,紅花教的這些教眾,一直都聽命於教主紅兒,哪裏有人會反對紅兒的決定。“屬下唯教主命令馬首是瞻!!”
眾人道。
“好,很好,老祖宗你看教眾們都聽我的意思,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教主紅兒道。
“老身不敢!”
柳葉見勢不妙,知道今天教主紅兒動怒,她現在不過是長老會的一員罷了,長老院在紅花教並沒有什麼實權,哪裏能夠和教主相抗衡。
當下,柳葉灰溜溜的回到了彼岸花花瓣上,氣的壓根都在癢癢。
“好了,傳我的命令,明天早上在山門處集合,這次我們全體出動,紅花山要盡數關閉起來,準備啟動封山大陣!”
教主紅兒冷冷道。
···
在千裏之外的丹霞山上,葉辰坐在一處高崖上,看著腳底下的雲霧,他的目光淡淡,飛掠過無數的距離,好像正在矚目著整個雲山大陸一樣。
在他的背後,有腳步聲音響徹起來,這人走路的聲音很輕,一聽就是個女孩子。
“葉辰,你在這裏幹嘛,有什麼煩惱?”
幽禪來到了葉辰的身後,她的臉上沒有蒙著麵紗,師父汪清流去世以後,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不過她的神情依舊那麼好看,依舊那麼迷人。
葉辰沒有回頭去看幽禪,因為他害怕自己會被那種淡淡的哀傷給吸引住,“我沒有什麼煩惱,隻是忽然覺得壓力很大很大,從丹霞峰看下去,能夠看到方圓百裏。”
“而如果站的足夠高的話,那麼看的便是幾千裏。”
“如果站在雲霄之上,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整個雲山大陸?!”
葉辰的話,看似沒有頭腦,實際上卻蘊含著悲天憐人的味道,這是一種大思考,以前的時候,他思考的問題不過是兒女情長,所圖謀的不過是一個紅花教。
而現在,他的目光放到了整個天下,看的是整個雲山大陸,心情越發凝重起來。葉辰不知道的是,他這種悄然的改變,便是從一個普通人開始,向著聖賢在慢慢的轉變著。
千年出一位聖賢,雲山大陸的前半段,能夠擔當起聖賢這個名字的,隻有天問宗的宗主曲夫子。就算是清流門的門主汪清流,距離聖賢還需要很久遠的路,或者說,汪清流修的,本來就不是通往聖賢的路。
他修的,是無距。
“丹霞山的風很冷,你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幽禪沒有聽懂葉辰的話,或許是她聽懂了,不過卻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人生在世,需要思考的問題太多太多,一旦你去思考這個問題,那麼別的問題很有可能便和你擦肩而過。
她在思考的又是什麼呢?
沒有人清楚。
“我沒事,我在這裏等待著消息呢。”
葉辰的目光,從眺望的狀態收回來,不過他依舊沒有回頭,目光向上,他看向了湛藍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雲霄上的那兩顆正在飛過來的黑點。
那黑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正是神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