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靈歌用完早膳正在院中練內功,景雲匆匆趕到。
“靈歌,真是神了!那侍女昨晚被用了蝕骨毒,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全身便如被抽去骨頭一般癱倒在地上抽搐,意識卻還在。”景雲有些興奮地說道。
昨夜侍女被灌蝕骨毒時他也在,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十分驚恐癱坐在地上的侍女,慢慢地像水一樣“流”到地上,皮膚沒有一點的破損。
那是人難以承受的痛,一般要處死的人便會在強烈的痛感中死去,但這個侍女是要她把真相交代清楚才能死,所以在交給蘇將軍的蝕骨毒裏,靈歌加入了一味可以麻痹神經的藥,緩解了那種可以置人於死地的痛。
“那就好。”
靈歌簡短又不摻雜一絲情緒的回答讓景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蝕骨毒製成了,你就不高興嗎?”景雲有些好奇地問道。
“意料之中。”意思就是,本來就製成了,又何必浪費情緒一副開心的模樣。
“那你就不好奇那侍女招了沒有?”
靈歌閉著眼睛,氣沉丹田,忽地睜開眼睛,一掌拍向麵前的石塊,隻聽“哄”的一聲,石塊被靈歌的內力震碎,向院中的分散飛出去,景雲站在靈歌身後,險險躲過了四處飛濺的石塊。
震碎了石塊後,靈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隨意地撇了一眼景雲,道:
“不好奇。”
說罷,靈歌轉身坐在昨晚靠在上麵睡著的秋千上,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蕩著秋千,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讓景雲有些無奈,隻好轉身離開了院中。
快到正午時,元瑾與三皇子從皇宮回到尚王府,二人一身官府未褪,一樣的衣衫,二人卻穿出不一樣的氣質,三皇子溫文爾雅,元瑾器宇不凡,從下了馬車開始,便一直被府裏的侍女紅著臉偷偷地瞧著。
此時的靈歌正在院中畫那高大的合歡樹,神色專注,筆下的畫溫柔中帶著一絲鏗鏘有力。
元瑾和三皇子二人走進院中看到的便是合歡樹下的靈歌,低著頭認真地作畫,風起陣陣時,有些許的合歡花簌簌飄落,殷紅的花枝輕輕地落在靈歌的發間。
元瑾上前自然地替靈歌拿下落在頭上的合歡花,而還站在原地的三皇子心中一陣酸楚,他多想成為元瑾,可以站在這個少女身旁,替她拿下落在身上的合歡花,替她拍落衣裙上的樹葉。
袖中的手,緊握著,繼而又鬆開,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寢室更衣。榮華富貴於他來說,皆是浮雲,若是元瑾現在想要,他也能眼都不眨地將他擁有的一切全部拱手相讓,唯有一人,牽動著他的心。
“今日下了朝,蘇將軍讓我替他向你道謝。”元瑾帶著淺淺的笑,一邊低頭替靈歌磨墨,一邊說道。
“那看來是招了,我猜,肯定不是二夫人吧?”靈歌手中的毛筆未停,輕聲應和著。
“那侍女說是蘇將軍府的管家指示她這樣做,原因是蘇夫人有一次苛責了這個管家辦事有些拖遝,蘇將軍自然是不信,管家卻在認了罪後咬破含在舌頭下麵的毒藥自盡,此事便隻能作罷。”
“這二夫人,倒是有點意思。”
靈歌畫完了,將畫筆擱下,大致掃了一眼自己的畫,覺得還是沒有長進,便不再多看,轉身向寢室走去。
元瑾端詳著靈歌畫的合歡樹,花從樹上落下的飄逸畫的最為細致,著實是一副上好的畫。
見靈歌漠不關心地轉身離去,元瑾命人將畫收好,隻要是靈歌畫的,他都視為無價之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