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
“我叫白木秦,一個潛伏在肮髒世界裏的孤獨影子。
不知什麼時候,在人們機械般的生活下,像我的這種人,或者說鬼,已經日益增多。從開始的我一個孤魂,在角落裏,靜靜的注視來往的路人,他們有說有笑,和諧互助。到現在滿街而過的行屍走肉。
任何人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無視任何人,隻是僵硬的漫無目的的走,手中抱著視之如命的一顆引魂的魂蛋。
我的一個朋友講:'地府再不管,天下就大亂咯……'
我知道,所以我們還在這,但是現在,我必須回去了
——白木秦”
蕭默輕吐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筆記本輕輕合好,咽了口唾沫,將燈熄滅,推門而出。
“寫好了?”
一出門,一隻碩大的牛頭直勾勾的盯了他一個滿懷,旁邊一隻馬麵抱肩膀挖著鼻孔。
“嗯……寫好了……”
蕭默乖乖的將筆記本呈在牛頭麵前,牛頭一把掠過,翻開筆記看了幾眼,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那個,要是沒什麼事了……我先走啦?”
蕭默畢恭畢敬的問,心裏卻早已發慌。
牛頭咧咧個嘴將一根粗大的雪茄叼上,將筆記本夾在腋下,挑眉對著馬麵使了個眼色。
“你們……”
瞬間感覺不妙,剛來得及說兩個字,就。
“嗵。”
一聲悶響,伴隨著劇痛,眼前瞬間黑了下去……
幾個小時後……
周圍嘈雜的雨水聲,雨水混合著泥土掩蓋住蕭默的半邊臉,冷冽的雨水拍打在他身上,帶著刺骨的嚴寒嘲諷一個人的不幸。
“呃……是鹹的。”
蕭默顫顫巍巍的抬起頭,抹一把嘴角濕漉的泥,模模糊糊的視角裏一劃傾斜的巨芒照亮了世界一瞬。
“轟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蕭默眯著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摸摸兜裏的手機,想打個電話,卻發現並沒有信號。
“該死的……先回家。”
牛頭和馬麵,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說自己醉酒僅僅在這裏大夢一場?可是夢境怎會如此真實,而且還遺忘了一部分的記憶。
輕輕捂上後腦勺,嘶,是痛的。
這一痛也讓自己終於清醒一些,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將手機摔在地上,掐會腰,這才看到自己在一片空曠的由一圈樹木環繞的泥地裏,而不遠處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嘶罵聲以及打鬥聲。
甚至……還有菜刀互懟的嘎嘣聲。
“woc,黑社會?”
蕭默輕輕捂著傷口,有些懵逼的自言自語:“看……看看?”
不等自身回應先差點栽了個跟頭對著聲音源頭撲了過去。
這一撲撥開了眼前密雜虛誇的草叢。
以及撲了一臉的雨水。
“叮!”
一抹寒芒自耳邊飛過,清脆的一聲定在了離自己左耳越一公分的位置上,蕭默使勁咽了口唾沫,緩緩轉頭瞪著眼睛看著飛來的東西。
臥槽,是箭。
一柄箭穩穩的和蕭默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