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空間裏,一個麵容蒼白的長發少女詭異的以蜷縮的姿態漂浮在空中。

四周的黑色的霧氣夾雜著碧色的流光正在瘋狂的旋轉著朝少女的方向彙聚。

“血脈覺醒。”

一個雄厚而又低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猶如從遠古時期而來,使人心生震撼。

黑色的霧氣不斷的扭曲著,衝擊著,仿佛要撕裂空中懸浮著的少女,少女的麵色越來越趨向灰白,昭示著生命力的逐漸流逝。

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隨著碧綠色絢爛的流光猶如生命之泉一般,慢慢融入少女的體內,一切再度歸於平靜。

少女的眉頭漸漸舒展,長長的柳葉眉,秀挺的鼻子,粉嫩的菱唇,無不昭顯著主人的秀美之姿。她的眼睛猛然睜開,閃過一道綠色的流光後又無意識的閉上。

少女的身體快速墜落,穿過虛幻的空間憑空出現在一片叢林之中。身旁的一棵芭蕉樹在無風的狀態下莫名的搖了搖樹葉,像守護般將少女遮蓋在巨大的芭蕉葉之下。

月光如練,身著白色長袍的少女如同林間精靈般安靜的入睡,一切都美得像一幅畫。

桑冬兒的意識昏昏沉沉的,如同一個外來者般看著回憶在眼前交錯著放映。

“天命之女,玲瓏清透,生曆大劫,周而複始。”這是她出生前父母找的一位老道士留下的批命,那張批條被塞在她的繈褓裏作為母親最後的遺物陪伴了她18年短暫的人生。但卻聽起來像個笑話。

她的出生就像一出悲劇的開場,難產而死的母親,在國外和情婦一起愉快的過活的父親。其實她一直不明白她的父母當年明明是帝都上層社會愛得最轟轟烈烈的一對,卻在短短幾年之間成為了這樣一個笑話,難道真的單單是因為死亡的威脅嗎?

她知道自己與別人有些不同。她從小就能聽到各種植物的聲音,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害怕,但是這些植物對孤獨的她來說卻是心靈的寄托,她記得春天的桃樹姐姐吟唱的溫柔的睡眠曲,記得院落裏已經很老很老的香樟樹爺爺講的故事和道理,她辨得清善,看得出惡,但是卻在總在一次次等待中失望。

18歲生日那天,她懷著最後一點期盼,她隻是想要一個親人的陪伴。可是等到的隻有最後的失望和再度的令她束手無措的昏迷。

“沒錯,是再度的昏迷。”這樣想著她還是覺得有些難過的。

她從小到大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昏迷一次,昏迷的時間是一次比一次長。家裏的保姆曾經稟報過父親,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厭棄與無視。

她有預感,這次昏迷會不同於往日。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在一個虛擬的混沌空間中呆了很久,每天都接受著身體各個部位撕裂般的痛苦。

“是要死了嗎?隻是有些不甘心,沒有感受過溫暖。”或許是執念太過強烈,讓這破敗的身體開始自助的修複起來。

習慣性的疼痛結束,黑暗再度襲來,在喪失意識之前,她感到身體被一陣如同生命之泉般的柔和的碧色光芒包裹著,慢慢下沉,她意識到一切都該結束了。

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就像最後留給那18年生命的一聲歎息。

最後陷入沉睡。

------題外話------

冷暴力也是一種很嚴重的暴力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