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那幫亂臣賊子都已安排妥當,他們必然到不了寧古塔,便會無疾而終。”玄淩拱手而立。
“對,這是務必要斬草除根的,一把野火至,不可讓這幫叛黨春風吹又生。”奕詝麵若冰霜,狠狠的道。
“皇上放心。太後那邊也已然瘋瘋癲癲被囚禁於寧壽宮內,也有專人看管,麗貴人已於今日午時賜白綾,麗貴人大呼其冤,不肯就範,被行刑太監強製伏法。”
“嗯…如今的她已是獨木不成林,很難再有作為,好生養著吧,不要讓她死了。”奕詝眼中一絲得意劃過,卻並未有一絲一毫對黛麗的留意。
“是,臣明白。隻是臣還有一事…”玄淩突然猶豫起來。
“說!”奕詝略生狐疑,玄淩與自己向來直言直語,無話不談,為何今日如此猶豫,瞬間被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全身。
“臣…在臣出兵圍剿瓜爾佳府邸之前…”玄淩還是有些躊躇。
“究竟如何!”奕詝似有不悅,大聲催促道。
玄淩低頭思考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在臣出兵之前曾接到過一封匿名之信,上麵道出種種傾妃娘娘一麵與宮外納蘭府頻頻通信,一麵與麗貴人與太後勾結欲意叛亂…”
“胡說!”奕詝大怒,拍案而起:“你休要胡言亂語,你定是收了誰的好處來陷害赤雲而爭寵…你撒謊!大膽!”奕詝怒而攻心,一時氣憤便一把將龍書案上的器物掃了一地!
玄淩麵不改色,坦然而立:“微臣在皇上心中便是如此不堪之人嗎?若皇上不信…大可當玄淩從未說過罷了…不過臣確實在緝拿瓜爾佳裕賀時,在裕賀的府上一起捉拿了納蘭阿木得,皇上亦可當作此番之事隻是巧合,裕賀在叛變之前剛好請了阿木得喝茶罷了!”
玄淩說的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奕詝聽罷依舊不願相信,還為赤雲狡辯道:“她已懷了朕的孩子,她為何要如此,她若誕下皇子,朕必然封她為皇後,皇子必然是太子,她根本沒有必要走這一步,定是有人設計陷害。”
“皇上,事已至此皇上何苦一再自欺欺人,不敢麵對!赤雲本就是太後安排入宮,皇上忘了群臣是以何名義逼皇上退位的,先以美色誘之,皇上將計就計,我們都以為是麗貴人,其實太後所安排的竟是兩位秀女以備不時之需。然而太後明知恭親王卻無造反之心,便瞞著王爺一直暗中籌謀直至發動政變的前一日,可恭親王還是一口回絕並要揚言要告知皇上她們所密謀之事,於是太後迫不得已囚禁恭親王,可這時的太後一行人等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才臨時決定誘騙赤雲說欲意待赤雲腹中之子出世便立為皇上,與赤雲一起垂簾聽政,掌握大權,赤雲本就唯太後馬首是瞻,此番更是喜從天降,當然與太後一拍即合,皇上直至如今為何還是執迷不悟!”
奕詝垂眸,久久不語,隻是心中黯然神傷,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臉頰,但陰霾之色轉瞬即逝,又換上一副冰冷淩厲的表情狠狠道:“此話可有據可尋?難不成單憑一紙密信便要朕相信於你…”
“皇上隻需讓臣到赤雲宮中搜查…”
“若一無所獲,你便擔這汙蔑誹謗之罪…”
“是,臣遵旨。”玄淩亦是斬釘截鐵道。
承乾宮內赤雲正倚在鳳榻上午歇,玄淩便帶著一班人馬衝入承乾殿,太監一路阻攔卻無濟於事。
“大膽玄淩,如此橫衝直撞,這是存心要驚擾娘娘的鳳駕,和我們娘娘過不去嗎!”白露大喝道!
“微臣也是奉皇上之命,宮中丟了樣東西,皇上讓微臣特來搜宮!”
“放肆,即便丟了東西,也應由內務府來處理,哪輪的上你玄淩在後宮來回走動放肆!”
“臣隻奉皇上之命辦事,若白露姑娘認為有何不妥,大可稟告皇上,讓皇上回頭成命!”
“你…”白露語塞,卻氣的連連喘噓,赤雲揮手攔住白露,自懷上龍嗣以來,自認性格確實轉變不少:“隨他去吧,我倒要看看,在我這承乾殿裏能搜出些什麼…”赤雲一副無所畏懼之態,回暖閣中繼續躺下。
玄淩手下之人一通翻箱倒櫃之後於後閣搜出一大堆書信,玄淩便輕笑一聲,便命人統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