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嘉落，從高中就認識了。”“那時我得罪了學校裏的‘大姐‘。有一次，我被她們圍堵，正好被嘉落看到出麵救了我。”
湯敏媛喝下一口酒。
“我沒有想到，藍嘉落因為怕她們再找我麻煩，居然叫我打著他女朋友的旗號去讀書。”
楚一航隻是在一旁靜靜聽著，不作聲。
“所以，從高二開始，我便成了他的女朋友。但是…”湯敏媛神色黯淡下來，低垂著的睫毛顯得很乏力：“我和他，甚至連牽手都沒有。”
湯敏媛繼續說道：“後來…沒有一點戲劇性的，我，喜歡上了他。可是他隻把我當作偶然救到的妹妹。”
“我很傻吧！”湯敏媛挑起
眉毛望著楚一航：“即使這樣，我還是喜歡他。蠢到極點地喜歡。”
湯敏媛說完又把整杯酒給灌
了下去。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的
胃都該爛了。”楚一航知道湯敏媛這幾天肯定天天都在這樣折磨她的胃，不能再任由她這樣子。
“嘿！小妹妹！”這時一個大概三十多歲，滿臉通紅的大叔把手搭在湯敏媛肩上：“跟我喝一杯吧！”
“放手！”湯敏媛感到一
陣惡心。
那個男人的手開始有些不規矩起來：“別這樣嘛！我…”那個男人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快跑！”楚一航拉起湯敏
媛便往外跑。
那個男人這才回過神來，滿臉青筋暴露：“你居然敢拿酒潑我！”
楚一航隻知道拉著湯敏媛一直的跑，不管街上的人都在看她們。直到覺得胃裏一陣陣地翻攪，她才停了下來。
楚一航靠著牆調整呼吸，然後回過頭對湯敏媛說：“敏媛！我們和好吧！。”
....
和湯敏媛重歸於好已經有半個月了，日子還是像以前一樣，平淡無奇。但似乎，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我們待會去逛街吧！”
湯敏媛提議。
“誒！好啊！正好下午沒課，我都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呢！”田甜甜開始收拾東西了。
“不過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吧！”
湯敏媛說：“天析和一航還沒答應呢！”
顧天析邊照鏡子理了理頭發：“我去啊！最近都沒去逛街。不知是什麼行情了，都落伍了！”
“哎呀！天析美女怎麼會落伍呢？你要落伍，那我都成村姑拉！”
“好啊！田甜甜。”顧天析放下鏡子，想要撓田甜甜的癢癢。
“你居然敢嘲笑我。”
“沒有！”田甜甜大為失色
：“你饒了我吧！我是實話實說。”
其實田甜甜確實是實話實說，顧天析的美是她見過最耀眼的。那些什麼明星根本比不了。隻有楚一航，田甜甜常覺得，隻有楚一航同顧天析站在一起，才是那麼地協調，好似一幅驚心動魄的畫，沏入心扉，與之回味。
“我就不去咯！”
“為什麼？”顧天析頗為不
滿。
“我還有社團活動啊！”楚
一航看了看手表：“我趕時間，走咯！”
拿起包包揚長而去：“好好
逛，回來要跟我彙報市場情況哦。”
走出教室，時間已經不是很
充裕了，楚一航隻顧一個勁地跑。
這時手機鈴響了。
不同以往，楚一航因為趕時間的原故，也沒來得及看是誰，猜想可能是田甜甜打來發勞臊的，就直接按了接聽鍵。
“喂！甜甜。不好意思拉。
我下次一定陪你們去。就拜托你別發牢騷，Ok？”
“您是楚一航小姐嗎？”
手機裏傳出一陌生溫和的女聲。
“你是？”
“楚小姐，這裏是@@市市立醫院。你母親沈芸女士在公車上昏迷過去，現已被送到醫院……”
“我媽她怎麼了？怎麼會暈
倒呢？”
“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請你先到醫院再說好嗎？”
“好，我知道了。”
校門口。楚一航直接打了一輛的到車站搭長途。
楚一航是在一座小城裏長大的。那裏沒有都市的繁忙，隻有舒適的生活;沒有紅紅綠綠的燈光，隻有街邊幹淨的路燈及店鋪櫥窗微弱的亮線。
楚一航很喜歡那兒，原本是一直打算畢業後回去那裏工作的，也可以多陪伴母親，畢竟母親也不年輕了。
但是現在…
媽！你千萬不可以有事。
楚一航在心底默念。
病房內。
母親躺在病床上，臉上毫無血色。
“媽！您覺得怎麼樣？”
“鞠兒。你怎麼回來了？這是哪呀？”
“這裏是醫院。媽，您在公車上暈過去了。您還記得麽？”
“我怎麼會暈倒呢？”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您好好休息吧！”護士示意讓楚一航出去外麵。
“醫生。我媽她怎麼樣？”
“目前還不太清楚。必須做一次檢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楚一航像是
被人拿針刺一樣，全身的血液似是倒流了一般，汗毛都豎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楚小姐，請您冷靜。這隻
是推測，也有可能是判斷錯誤。”醫生在說出別人生死的時候永遠都是這麼冷漠的語氣。
“楚小姐，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醫生請您過去。”
回來已經第二天了，母親從
昨天睡到現在都沒醒過。
“好。我知道了。”
....。“爸，我該怎麼辦？”楚梟無助的坐在醫院天台上。
就在剛才，從醫生口中得知了一個惡耗：“你母親被確診患上胃癌。要盡快做手術。”
“手術。那有把握嗎？”
“請你相信我們，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的。請你盡快繳納手術費。”
“要多少？”
“十萬。”
十萬，這對楚一航來說簡直
就是個天文數字。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交上
的。”
病房外，透過窗戶看到母親
依然在睡覺。蒼白的臉上比同齡人要憔悴許多。
楚一航從來沒有想過要失去
母親，除了母親，她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她絕不能失去她。
可是，十萬。家裏本來就不
富裕，再加上她今年上了大學，家中已沒有多餘的積蓄了。
“我會一直等你。無論結果
怎樣。”
藍嘉落。不行，我不能利用
他，不行！楚一航努力抑製住自私的想法。
“鞠兒。”母親醒了在呼喚
楚一航。
“媽。我在這呢。”
“鞠！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哪出毛病拉？”
“沒有。媽，隻是一些小毛病，不過要做個小手術。”楚一航不敢讓母親知道她的病情。
“動手術。我是得了什麼病，你老實說？”
“媽。你不要亂想。你知道
我的，我是向來不會說謊的。”楚一航做出很誠懇的表情：“媽。外麵天氣很好。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好啊！我正想曬色太陽呢！我…”
沈芸突然停了下來，嘴唇抽
搐，身體不停地顫抖。
“媽。你怎麼了？是不是胃
疼？”看到母親那樣，楚一航險些慌了手腳。不過還是強加鎮定。
“我沒事。”沈芸臉色慘白，但怕楚一航擔心，仍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安慰楚一航：“媽沒事，忍忍就過去了。我沒…”
之後因為太過疼痛而昏迷過
去。
“媽！媽你不要嚇我。”楚
一航啜泣著，之後又立馬恢複理智：“醫生。醫生…”
三分鍾後。
“病人出現休克，得馬上急救。”
看著母親被推進急救室，楚
一航心就似漏空了一般，腦袋裏也一片空白。
“記住，隻要你需要我，我
都會在這裏。”
藍嘉落。楚一航極力抑製自
己自私的想法。
急救室門被打開了，母親沈
芸被推了出來。
楚一航趕忙跟上去。
“楚小姐！”醫生叫住了楚一航：“你母親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籌集手術費。再拖下去癌症可能會擴散到其他部位。病情就會更嚴峻。”
“好。我…我知道了。”
走上醫院樓頂，望著天空。楚一航隻能發呆。
“爸。如果你還在那該多好。”
“隻要你需要我，我都在這裏。”又想到藍嘉落的話。
“該死，怎麼會一直冒出這種想法呢？”楚一航捶捶腦袋。
“或許…爸！我可以…那樣做
嗎？”楚梟抬起頭眼神地看著湛藍色的天空：“因為！我絕不能失去媽。”
走進病房裏。
母親因為藥效還沒過，所以還在昏睡。
“媽，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隻有你了。”楚一航輕輕的呢喃。
隨後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藍嘉落！我們…交往吧！”
一個小時後。
“一航！阿姨怎麼樣了？”
顧天析一下車就馬上趕到醫院：“對不起哦！昨天太晚了，所以隻好等到今天才來，甜甜跟敏媛她們要等下午再一起過來。”
“恩。我媽媽沒事，還在休
息。”
“那就好了，你打電話給我
時我嚇了一跳。不過，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楚一航雖然
這樣說，可樣子卻很疲倦。
“你少來。”顧天析一臉質
疑：“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越是難過越說沒事。”
“天析。”楚一航靠在顧少
姬肩上：“我好累…真的…好累。”
“傻瓜！我知道，我都知道。”顧天析輕輕摟著楚一航。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楚
一航深吸一口氣，聲音有輕微顫抖：“如果我媽離開了我，我該怎麼辦。如果…如果真的…”
“不會的！”顧天析打斷楚
一航的話：“我們是不幸的孩子，上天從來沒有給過我們什麼。我隻有姥姥和你，而你，隻有你媽媽跟我。我們從來沒得到過多餘的愛，上天不會連我們僅有的都剝奪的。”
“是嗎？”楚一航的語氣就
像個孩子一樣：“所以…我一定…一定不會失去我媽媽，是這樣嗎？”
“是！”顧天析望著楚一航，她已經睡著了，睫毛上還掛著，不敢輕易流出的眼淚。
....。“媽。你就好好休息吧！”楚一航給母親蓋好被子。
“鞠兒！這裏現在沒別人，你告訴我，你哪來這麼多錢給媽轉院。”
“媽！你別管那麼多了，你
就好好休息吧！”
“鞠兒！”沈芸坐了起來：“你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媽…”楚一航本來是不準備說的：“我…是向同學借的。”
“同學？你同學怎麼有這麼
多錢？”
“他家裏比較富裕，所以就借給我啦！”楚一航勾出一個微笑：“好了，媽。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其實，楚一航的錢是向藍嘉落借的。
咖啡廳。
“藍嘉落，那個…”楚一航低下頭，很小聲地說：“請你，借我十萬元好嗎？”
“一航。”藍嘉落溫柔
地看著楚一航：“你，是為了伯母的手術費才跟我交往的嗎？”
楚一航沒有回答。
“傻瓜。如果是為了手術費。做為朋友我也可以為你出啊！如果你不想，也可以當作是我借給你的。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勉強和我交往！”
“我沒有！”楚一航抬起頭
看著藍嘉落：“為了手術費而和你交往？如果我沒有一點喜歡你的話。我是不會跟你提出交往的。再說，如果我向你提出借錢，我知道你一定肯借，甚至自己出這筆錢。那我何苦用這種方式呢？你說是麽？”
藍嘉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
楚一航：“你說的…是真的？”
“我既然決定和你交往，就
不會輕易放棄。所以…”楚一航深吸一口氣：“請你，接受我好麽？”
“嗬！傻瓜！”藍嘉落笑著
揉揉楚一航的頭發。楚一航此刻的目光就像是小心翼翼怕被大人訓斥的孩童一般。自己也應該明白，楚一航是個很認真的人，一旦做出一件事就會全心全意的投入。自己又何必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喜歡，隻要放手去愛就行了。
“好！我答應你！不過…”
藍嘉落把手從楚一航頭發上拿開：“你要答應我給伯母轉院。我認識一家醫院院長，把伯母轉到那會照顧得周到些，而且那家醫院也比較好，再來離我們的學校近，方便你上課和照顧伯母。”
“好。就這樣！”
“恩。我會幫你安排好的，你放心吧！還有…”藍嘉落溫柔的看著楚一航，說：“記住！有什麼事千萬不要一個人扛，可以跟我說。知道麽？”
“恩。我知道。”楚一航會
心的笑了，隻或許是從認識藍嘉落到現在，楚一航最無防備的一個笑容吧！
....。“楚小姐。你母親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拖了。所以，我們安排在下個星期一幫你母親動手術。”
“恩。”楚一航點點頭：“醫生！請您務必治好我母親。”
“你放心。身為醫者，我一
定會盡最大努力的。哦！你可以回去照顧你母親了。”
“好。再見。”
“手術時間終於要到了。爸！你一定要保佑媽媽，幫我守住這個家。”楚一航在心底默念。
星期五。宿舍。
“一航。你…跟藍嘉落是在
交往嗎？”顧天析坐到楚一航旁邊。
“呃…”楚一航有些吃驚，因為她壓根就沒想讓顧天析知道，自己原來這麼自私。
“你說什麼？你說…一航在跟嘉落交往。”湯敏媛像是被針紮到一般，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是的。”楚一航抬起頭來直視著顧天析：“我是和藍嘉落在交往。”
“為什麼？你喜歡他麽？”
顧天析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了，卻還是提出質疑。
“是！我喜歡他。”楚一航
嘴角勉強勾起一絲弧度：“祝福我吧！天析！”
“你會喜歡他？你撒謊！”湯敏媛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不就是為了你媽媽的醫藥費。你敢說不是嗎？”
“不是。”沒有多餘的語言，楚一航冷冷說到。
“嗬！你怎麼會這樣，你這
個自私的女人，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麽？你不就是為了錢，隻有有錢你什麼都可以嗎？”
楚一航冷哼一聲，看著湯敏媛，沒有摻雜任何表情，就想是塊沒有情緒的冰塊一般：“我為什麼跟藍嘉落在一起，隨便你怎麼想，怎麼說。但請你不要在我媽麵前
亂講。”
“你心裏就隻有你媽，那嘉
落呢？你這樣利用他就問心無愧麽？”
“是。我承認我利用了藍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