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槐自從剛才摔碗以後,就一直不在狀態,整張臉泛著慘白,眼神要麼呆滯,要麼飄忽不定,本身更是一動不動,甚至還有點微微顫抖,好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川良看見原之槐這個樣子,心中當真是感慨萬千啊:好家夥,剛才我還在回想原之槐嚇人的樣子,這會兒就看見這小子被人嚇,感情他怕摔碗啊,早知道這樣,這家夥不聽話了,我就買上千八百個碗跑他麵前摔著玩了。
原之槐若是知道了他現在的想法,不知會不會先把他當成碗給摔了。
楓兒倒是想過去看看原之槐,隻是江子路和川良搶先一步到了,她也就不好意思過去了,隻能在遠處幹著急。江子路這時倒是完全拋開了心裏的種種隔閡,趕緊把原之槐輔導一張椅子上做好,緊張地噓寒問暖。
“小槐,你怎麼了?”江子路緊張地問道。
原之槐輕輕低搖搖頭,說:“沒事。”
“那你怎麼一副被嚇著的樣子?”
……
問著問著,江子路突然覺得周圍好像安靜下來了。
“嗯?剛才那群人在吵架,應該很吵才對啊,難道吵完了?”帶著心中的疑問,江子路回過頭一看,頓時被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裏,而隨著江子路的動作,攜帶者萬千不同含義的眼神全落在了江子路身上。
江子路的臉頓時紅了,眼神迷茫地看著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哼,果然是當婊子料。”一個滿含不屑的冷漠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聲音並不算很大,但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子路頓時大怒到:“你……”
這時原之槐突然抬起了手。
江子路察覺的原之槐的動作,心中一陣欣喜,也顧不得生氣了,趕緊問道:“小槐……”
原之槐的手突然動了,在飛快地結印,江子路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動作。
川良看著原之槐,臉色大變。
“侮辱江子路的人,都給我去死。”原之槐結完了最後一個手印,頓時屋子裏黑氣繚繞,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在眾人心底悄悄出現,像一粒種子在人心裏生根發芽,越來越大。
然後原之槐就飛出去了,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川良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地說道:“原之槐,你瘋了?”
原之槐掙紮著靠牆坐了起來,低著頭咳嗽了兩下,就不說話了。
江子路急忙跑過去,關心到:“小槐,你沒事吧,沒受傷吧,疼不疼?”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叫我先答哪一個呢?”原之槐小聲說道,話裏帶上了一絲笑意。
“啊?!”江子路立刻意識到自己問法確實有問題,尷尬地笑了笑。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清脆的女聲也隨之響起:“哥,你在這裏嗎?我……”
進來的是小蕊,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滿地狼藉,屋子裏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小蕊向四周看了看,很快便發現了自己的哥哥——畢竟一屋子人中,癱坐在牆根底下的就原之槐一個,這麼顯眼的位置,估計隻有瞎子才會看不見。
小蕊也不過其他人,急忙跑到原之槐身邊,著急地說“哥,你怎麼了,被他們群毆啦?”
原之槐搖搖頭:“他們還沒那本事。”
原之槐的聲音很小,估計隻有他自己、江子路以及小蕊能聽見。
川良在遠處光看見原之槐動嘴,卻聽不到他說話,心裏懊悔到:“貌似下手太重了……下次再注意吧,額……算了,沒下次了。”
“小蕊,帶我回去吧。”原之槐虛弱地說。
“哦。”小蕊趕緊答應了。
“我幫你。”江子路對小蕊說。
“那謝謝你了。”原之槐對江子路笑了笑,說到。
不過兩個女孩隨後便發現一個難題:“怎麼把原之槐弄回去呢?”
原之槐的體重並不重,但相對於兩個女孩的力氣來說,還是有點重。
江子路和小蕊麵麵相覷了好一會,才終於把目光轉向了川良。
在兩個女孩的注視下,川良很快就犯錯誤了。
“好好好,我把他背回去。”川良話裏雖然挺無奈,但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當然,在這種狀態下,川良辦事的質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出了門沒幾步,原之槐便堅決要求不讓川良背。
“你的背讓我想起了我老家那條飽經風霜的坑坑窪窪的石子路!”原之槐如是說。
沒辦法,原之槐隻好自己用召喚術隨便召喚了個什麼東四把自己馱了回去。川良在一旁猛撇嘴:你丫的有辦法回來還非得叫人送,悶騷!
……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開學第一天,一大早,楓兒便和江子路吵了一架。
兩人吵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天怒人怨,人神共憤,起聲勢足以令山塌三丈,潮退千裏,萬獸匿行,鬥轉星移,把一位第一年上任的老師都給嚇哭了。
結果嘛,兩個人當然都受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