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的不好。”
“不好？”
葉天道“因為你來了。”
月影道“我來了，給你的劍增添一個亡魂。”
葉天道“從你出現開始，我就害怕。”
月影道“你害怕？”
葉天道“我沒把握戰勝你。”
月影道“可你不能退縮，因為你是葉天，寧死不敗的葉天，而且是在他的墳前，你更不能退縮。”
葉天苦笑道“是的，但我現在卻不想你殺了我。”
月影問道“為什麼？”
葉天道“因為我還要偷一個東西。”
月影皺眉，道“偷東西？偷誰的東西。”
“江南唐家二小姐唐寧馨的東西。”
“為什麼要去偷她的東西？”
“因為她是好人。”
“好人？”
葉天道“偷風不偷月，偷雨不偷雪，偷好人不偷壞人。”
月影笑道“確是，若偷好人的東西被抓到了，最多也隻是叱喝幾句，若偷壞人的東西被抓到了，就死的很慘。”
葉天道“所以我要去偷唐楠的東西。”
月影正色道“需要多久？”
葉天道“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或許三年。”
月影皺眉道“需要這麼久？”
葉天冷冷道“是的。”
月影道“我在這裏等你。”
葉天吃驚道“你相信我？你不怕我一輩子都不回來？”
月影道“相信，因為你在他的墳前不會退縮，我想你要偷的東西對你很重要。”
葉天道“沒錯。”
月影轉身對著墳包又道“聽說他當年就是在這裏於你祖師一決高下。”
“是的。”
月影問道“誰贏了？”
葉天淡淡道“他！”
月影又問道“是你祖師技不如人？”
葉天搖頭，道“不是。”
“那為什麼會輸？”
葉天盯著墳包，許久沒有說話。
夜越來越沉，江上有一葉舟，泛著點點的燈光。
一陣秋風後，樹影瑟瑟，又有許多葉子掉落，一片枯黃的葉子正巧掉在月影麵前。
月影分心，彎下身子拾起葉子。
葉天道“剛剛瞬間我可以殺死你。”
月影轉頭笑道“你不會！”
葉天問道“為什麼？”
月影一個字一個字道“因為你站在他的墳前！”
葉天抬頭望著月，冷冷的月光透射下來，如紗般將葉天整個包裹住。
這一刻，葉天像是一把寒冰的劍。
月影又轉過頭去，不再看葉天，整個人凝視著墳包，全身透出敬仰，是男人對男人的敬仰。
葉天突然道“因為他是劍神，所以他不會輸！”
月影沒有說話，雙眸竟然流出了淚水，這簡簡單單的墳包似有千軍萬馬的力量，讓這個鐵錚錚的漢子流下了眼淚。
墳包前有墓碑，雖然時日久遠，字跡不清，但仔細辨別還是能依稀見到幾個字。
“劍神，三少爺謝曉峰！”
這個世界有種人，隨時都會死去，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他們通常都像狼一般的活著，孤傲冷漠，夜晚連眼眸都會放光，他們的血是冷得，心也不再跳動，他們隻為活著而活著。
葉天和月影都是這種人。
現在兩個人彼此看著對方，同種人的惺惺相惜。
葉天歎口氣道“既然打不成，要不要喝酒。”
月影吞了口水，似乎很期待美酒如喉。
“這裏有酒？”
“有，隻要你想喝。”
月影急道“我想喝。”
對於男人來說，酒就如他鴉片一般會上癮，而且會一發不可收拾的依賴。
葉天道“可是現在還不能喝。”
月影問道“為什麼？”
葉天道“因為我沒錢！”
確是，如果身上沒錢，就算知道哪裏有酒，也隻能望洋興歎。
月影道“我也沒有！但我知道誰有。“
葉天笑道“你那四個尾巴有。”
月影也笑道“不但有，而且有很多！”
葉天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月影點點頭轉過身子，麵對著江邊楓林小道，剛剛他就是從這小道出來的。
楓林小道有簌簌攢動的聲音。
月影持一把玄劍，高高抬起，指向楓林小道。
“出來！”
小道上有四個人應聲而出，頭一個衣著華麗，氣派很大，身後有一個瞎眼的老伯，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孩，一個持畫扇，身著白衣書生服，臉部卻有一道疤的年輕男子。
葉天皺眉問道“你認識他們？”
月影回道“認識！”
月影又道“頭一個是開山手雷天，那個老伯是毒王夏玉鑫，那個小孩是天山童王躍，那個書生是千手書生王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