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怎知道,這一劍若是對尋常之人亦或是他師傅、師伯一輩人使出,均可令對手不及招架。而熊飛素來善使快劍,與劍法上更是造詣頗深,此刻隻怕逍遙子也接不了他快劍數招,這一劍雖然迅捷,卻又如何能逃出他的眼睛。
隻見熊飛臉色不改,凜然而立,待曾子岩長劍及麵,方才身子一斜,長劍遞出,這一招不急不慢,偏偏從他劍芒中穿了過去。
曾子岩隻道自己一劍便能將熊飛打敗,忽然頸下一涼,一柄寒光長劍架在自己頜下。反觀熊飛,神態自若,一雙精光俊目直直瞧著自己,而這一劍確實不曾藏有任何內力。
曾子岩一招之下便已敗在熊飛之手,不由心灰意冷,麵如土色,長劍“鐺”的一聲脫手,掉在地上,“我輸了!”
熊飛知他對自己並無殺意,不過是年輕氣盛,受了唐鍥利用,方才致此,當下緩緩將“秋水劍”抽回,俯身撿起那把長劍,遞與他手,道:“小兄弟,江湖險惡實非你想象的這麼簡單,若是你日後劍法有成,盡快再來找我,熊飛自當奉陪到底。”
曾子岩見他說的誠懇,而自己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這般微末道行,想要闖蕩江湖,實在是差得遠了。想到這裏,曾子岩心中登時霍然,如一撥烏雲而見青天,伸手接過長劍,向熊飛深深一揖,道:“多謝!”
說完,曾子岩將長劍往鞘中一插,踏步邁了出去。熊飛和逍遙子相視一望,兩人便向樓上走去。轉過樓梯,二人環視一望,隻見空蕩的二樓之上,隻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坐在其間一張木桌旁。
熊飛見那男子眼露精光,太陽穴高高隆起,內力頗為不凡,一眼便知比之那天山劍客要強上許多。那男子微微抬頭,見熊飛眉宇軒昂,儀表出眾,而身旁老者自然是當年江湖傳的沸沸揚揚的“暗河”第一殺手,“蒼穹劍”逍遙子了。
隻見那人提起酒壺,輕輕斟上一杯,道:“朋友剛剛經曆一戰,不妨先喝上一杯,稍作休息再動手也不遲!”
說完,隻見他右手一推,那酒杯平平飛出,不緊不慢向熊飛馳了過來。熊飛冷笑一聲,“你賣弄功夫,難道我能怕你不成?”
卻見熊飛伸手一探,已將那小酒杯接在手中,而杯中酒竟是一滴也不曾灑出。熊飛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連聲讚道:“好酒!”說完,食指一彈,酒杯倏地的一聲複又飛回。
那人伸手接住,心中不由暗暗驚歎,“此人果然有些功夫。”逍遙子在一旁不住點頭微笑。
三人均是行家高手,心中自然清楚。那男子以手擲杯,固然武功卓絕,令人歎服,而熊飛單手接杯,不致杯酒灑出,無論柔勁、力道均使得恰到好處,單是這一照麵,那男子已然知道熊飛內力深厚,實不在自己之下。
但見那人緩緩起身,抱拳道:“佩服,佩服。不知閣下拳腳如何,還請不吝賜教。”說完麵色微沉,雙掌一合,道:“請!”
逍遙子一見,在熊飛耳邊低聲說道:“此人使得是‘崆峒派’的‘羅漢十八式’,小心了!”
熊飛微微點頭,將長劍遞與逍遙子,亦是拱手應道:“請!”